“大夫,他手上的这些红点,要紧吗?”朱嬷嬷问道。
冷潇瞧着他的手腕手臂,都有一些出血点,她轻声道:“不要紧。”
凝血功能还是比较差,血小板其实都升上来了。
小龟蛋的病情,始终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座大山。
傍晚的时候,小龟蛋吃了点粥,才起来沐浴,洗得干干净净又睡去。
冷潇陪了他一会儿,也起身离开了。
天色已晚,斩月居正屋还是关着门,他还没回来。
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她回房看资料,怎么也看不下去,便干脆出去问卫大人借马,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卫大人问她什么事,她只说去探望一个朋友。
卫大人想派人跟着,但她拒绝,牵马就出了府直奔坟墓那边去。
夜路漆黑,带了灯笼很快就被吹灭,她干脆丢了,趁着天上的星子月亮淡淡的光芒,虽不足以照明,却也能走对路。
到了路口,她竟然看到外头停放着一辆马车,再看马车上的车夫,竟是东宫的。
她心下狐疑,今天南宫翼天是策马来的,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马车,怎么东宫的马车大晚上会在这里?莫非是卫大人派了宫卫过来守着?
既然如此,那按说出不了什么事。
她哂然,觉得只有些多余了,正想策马回头走,却听得里头传来了女子的哭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控诉,“她都死了,你还守着她?活着的人你为什么不看一眼啊?你看看我,哪怕看一眼!”
是卢良媛的声音。
声音悲切。
冷潇本想回头就走,但是,竟然忍不住地拴了马,从上坡避开了车夫,悄然走了过去。
他们两人就站在墓地外三丈左右的空地,因墓地里点着烛火,能依稀照清楚他们的身影和面容。
卢良媛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正面对着冷潇的方向,南宫翼天则背对着她,距离虽然不近,但是冷潇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你回去吧!”是南宫翼天冷漠的声音。
“你要守在这里,那我就陪你守在这里。”
“不要靠近她的墓!”依旧是淡冷的声音。
卢良媛哭得悲愤,“怕我玷污她吗?我还怕她玷污了我……”
南宫翼天倏然扼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的话,否则,我杀了你!”
说完,放开她的脖子再一手推开她,转身回了墓前坐下。
卢良媛心碎地哭了起来,蹲在地上浑然不顾大家小姐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哪里比不上她?我哪里比不上一个死人?”
“朱飞,带她走!”南宫翼天显得焦躁无比,喝了一声。
树林里有一道身影闪出,此人全身穿着黑衣,头发覆盖了半边脸,露出黑幽幽的一只眼睛。
他上前拖起了卢良媛,卢良媛大声怒斥咒骂,他丝毫不为所动,直接把卢良媛丢上了马车,亲自驾马车送她回去。
“南宫翼天,你是个没心的人,你早就该随她去死了!”马车里,远远还传来卢良媛的悲愤怒吼。
一切,渐渐归于寂静。
冷潇站在暗黑处,瞧着那淡淡光芒处,他已经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俊美眉目冰冷淡绝,半边被阴影遮蔽,透着萧凉之气。
仿佛是有那么一瞬间,冷潇竟觉得他像一具行尸走肉。
是因为什么?她的死对他真有这么大的打击吗?
正兀自怔怔之际,他倏然睁开眸子,粗暴冷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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