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时间过去两个小时,夕阳西下,天色逐渐黯淡下来。
在返回县委的途中,厉元朗建议车队临时更改路线,直接去县医院,他要看望县委书记彭安。
按照规矩,应该是下级看望上级,很少上级主动去看下级的情况。
厉元朗认为,彭安生病,可能是操劳工作所致,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讲究什么等级规矩,放下身段,是他体恤下属应有的表现。
就在厉元朗临时更改路线之际,坐在旁边的县长万奥,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
犹豫半天,还是决定掏出手机,准备发信息。
却听到厉元朗叫他,便坐在厉元朗对面,听厉元朗询问县里经济发展的一些问题,他对答如流。
不多时,中巴车开进县医院停车场。
厉元朗在万奥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大厅,乘电梯到五楼。
那里有高级病房,县领导住院,基本都住这里。
正常情况下,门口除了保安把守,还要安排县委工作人员值班,不相干人等不准放行,以免影响领导休息,不利于康复。
可奇怪的是,值班台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那是个带里外套间的病房。
不光外间没人,里间的病床上,同样是空的。
厉元朗眉头一皱,问万奥,“你们的彭书记怎么不在?”
“可、可能是做检查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万奥说着,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厉元朗就在身边,清晰听到手机里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这就让人不解了,难道说彭安检查的地方,手机没信号?
正在疑惑间,万奥急忙又试着拨打另一个号码,这是彭安的私人手机。
结果传来仍是同一种提示音,不在服务区。
万奥急得六神无主,刘玉农瓮声瓮气的提醒他,“别打电话了,赶紧去打听,他在什么科室做检查,通知他厉书记来看望他,早点回来。”
“是、是。”万奥连连点头,慌乱中就要自己去找,被刘玉农呵斥住,“你派个人去,你走了,谁陪厉书记!”
“对不起厉书记、秘书长,我太着急了。”万奥拍了拍脑门,叫来联络员,如此一般交代一番。
这期间,厉元朗和刘玉农他们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喝着茶水闲聊起来。
借此机会,万奥向是领导们介绍县医院的一些情况。
过去老半天,联络员还没回来,刘玉农禁不住嘀咕,“怎么回事,找一个人这么费劲,还没消息?”
“我打电话问一问。”
厉元朗眼角余光观察,感觉万奥举止惊慌忙乱,这是心虚的体现。
没等万奥打电话,外间门打开,联络员和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纷纷进来。
领头的自报家门,他是县医院的院长。
还说,彭书记并未在医院检查身体,因为临时有事出去,估计很快就回来。
“他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到处乱跑?”厉元朗心存疑惑。
“这……”院长偷瞄了万奥一眼。
“可能事情紧急,需要他抱病前去处理吧。”万奥猜测,并提议,“厉书记,各位领导,彭书记何时回来还不确定,要不然……”
言外之意,厉元朗他们不用等彭安了。
谁知,厉元朗偏偏来了倔强劲,“要等,你们的彭书记抱病处理事情,我对他的这种精神十分感兴趣。”
这位厉书记说得平静如水,但从其话音话意里,明显听出不满的味道。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晃过去半个小时。
走廊里终于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
随后,门口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等个子,胖胖的。
脑门上全是汗珠,一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厉书记,我是彭安,我、我……”
厉元朗端坐在沙发上,细细打量着彭安的模样,冷声说:“彭安同志,看你心急火燎的样子,不像是患病之人。我想问你,你得了什么病?”
彭安一愣,缓过神来说:“我心脏不舒服,心口窝疼。院长,是不是这样?”
“哦、哦。”院长从彭安递来的眼神中领会到什么,正要发话,却听厉元朗再次询问彭安,“除了刚才出去,你一直在医院里住着吗?”
彭安想都没想,干脆利落的表态,“是,我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天。”
院长也在一旁附和,“对,彭书记是三天前入院的,医院有记录。”
“哼!”厉元朗脸色一变,冷冰冰注视彭安半天。
忽地站起身,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出病房。
留下呆若木鸡的彭安,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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