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段婚姻,五个子女,让他心力交瘁。
年轻时因冲动所犯下的错误,全都有了报应。
时间不能回转,错误同样不可挽回,他只有应对,别无选择。
媛媛跟随母亲生活,以韩茵现有能力,将来不会出现大的偏差。
女孩嘛,有良好的生活条件,对于人生走向是有帮助的。
要么说,才有女儿富养的这句老话。
水婷月留下的两个儿子,因为水庆章的意外去世,彻底失去了理想监护人。
谷雨昏迷不醒,郑立又远在异国他乡,无形中又给厉元朗增添一层对水婷月的愧疚之感。
至于最小的一双儿女,厉元朗倒不担心,有白晴在,又有她的特殊身份加持。从商也好,从政也罢,都不成问题。
厉元朗至今都想不懂,同是自己血脉,为什么水婷月的孩子要遭受折磨,还不止一次。
郑立很小时就被人绑架过,差点送了性命。谷雨更不用说,十二岁的孩子,就经历过常人一辈子都难以遇到的磨难。
厉元朗越想越心烦意乱,越是没有困意。
索性坐起身来,披上外衣走出房间。
走廊静悄悄的,非常安静。
为了不打搅旁人,厉元朗放慢步伐,走到楼梯口附近。
那里专门设有值班台,一名年轻小伙子正在打盹。
猛然睁眼看到厉元朗的身影,吓得急忙站起身,结结巴巴说:“首、首长好。”
厉元朗摆了摆手,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悄声说:“小点声,不要打搅大家休息。”
小伙子揉了揉眼睛,规矩站直,问道:“首长,您有什么吩咐?”
厉元朗便说:“睡不着觉,出来走走。”
小伙子一个愣神,拿起对讲机准备向上级领导汇报请示。
厉元朗属于省委领导,出入要有安保措施和专人陪同。
他可不敢擅自做主,厉元朗万一出问题,他承担不起责任。
厉元朗心知肚明,低声说:“我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走走。”
小伙子紧张的心终于放下。
他真怕这位厉书记突发奇想,在县城来个摸黑巡视,那样就麻烦了。
于是向值班经理做了报备,跟随厉元朗坐电梯到楼下,穿过大堂,走出招待所大楼。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外面漆黑一片,彷佛这座城市睡着了一般,静寂、安宁。
好在院子里有路灯,厉元朗背手在光秃秃的树木间踱步。
不时做着活动腿脚的动作,以缓解疲劳和不宁的心境。
身后的小伙子亦步亦趋,和厉元朗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稍事活动一番,厉元朗停下来,招手示意小伙子过来,询问他叫什么名字,聊起家常。
小伙子叫王东,二十六岁,还没成家,是端阳县本地人。
一开始,他还有点拘束,畏首畏尾的厉元朗问一句,他答一句。
渐渐地,被眼前这位省领导平易近人的态度感染,也变得健谈起来。
从王东口中,他了解到,这一届的端阳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给端阳县做了一些实事、好事。
具体到民生方面,新建一批公共厕所,城区大小街道的路面全部做了修缮,有的地方干脆重新铺路,以保证居民出行方便和安全。
县城老旧住宅楼,也都修缮一新,安装电子门和声控灯。
别看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福利。
厉元朗不住点头,感觉李悦革和龙文锋,作风扎实,不搞花架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格领导、合格干部。
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
说话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砰砰三声钟响。
厉元朗好奇问王东,“钟声是从哪里来的?”
王东痛快回答:“是龙县的寺院,好像是归来寺。”
哦。
王东告诉他,龙县与端阳县相邻,归来寺设在龙县县境的边上。
寺院有鸣钟习惯,现在刚好是早晨,外面肃静。所以,钟声才能传过来。
“你们端阳县没有寺院,归来寺设在县境边上,倒是方便两个县的香客烧香拜佛,就是距离龙县远了点。”厉元朗有感而发。
然而,王东的回答,却给出一个另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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