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明死亡已有半个月了,你们市纪委进展停滞不前,没有挖出藏匿在纪委的内鬼。我知道,你们有阻力。我之前反复强调,要置所有阻力于不顾,一门心思的按照既定部署做下去。”
“可你们做了什么?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做纪检工作,特别是查处案子,机会稍纵即逝,一个犹豫,就会失去最佳时机。”
“我现在要求你们市纪委,一个星期之内,务必揪出内鬼,否则出现任何问题,唯你印中浩是问。”
面对付安岚掷地有声的训斥,印中浩深深低下头,一言不发。
厉元朗也说:“安岚书记的要求,正是我想表达的意见。我从政这些年,处理过不少腐败案子,从没有像在沽水这样裹足不前。”
“你们市纪委作为专案组辅助部门,没有很好发挥出应有职责,没有履行国家赋予你们的使命。空有其名,让安岚书记和我对你们非常失望。”
“安岚书记、厉副组长,我……”印中浩扬起脸来,似乎做了很大决心,终于说道:“荣达集团背后力量来自于京城,据我了解,和严志孝有关。”
他?
严志孝何许人也?厉元朗只知道此人是张寒启三子张安禄的连襟,仅这一条,就足够了。
怪不得荣达集团发展迅速,在房地产业如鱼得水。
几年工夫就从默默无闻的小公司,一跃而成为业界后起之秀。
背靠大树好乘凉。
张安禄虽然因为父亲去世,影响力大不如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靠父亲名声,有些人对他、对张家还是言听计从。
付安岚听完,和厉元朗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又强调几句,目送印中浩离开后,付安岚抓起烟盒,抽出香烟叼在嘴上,又一把拿掉,瓮声瓮气道:“涉及到严志孝,事情就麻烦了。”
厉元朗明白付安岚的言外之意,知趣的走开,以便付安岚和上面沟通。
同时,出现两起案件,他也对白晴和韩茵母女的人身安全十分挂念。
即便他知道,白晴身边肯定有人保护,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电话过去询问。
得知白晴已经安全返回驻地,韩茵和媛媛也将在今晚乘航班离开沽水。
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等他回到房间,付安岚电话已经打完,神情严峻的通知他,“允顺书记要求你们明日回京城,向维宽同志全面汇报。元朗,新出现的情况,维宽同志要做认真了解。”
“是,我一定遵照执行。安岚书记,允顺书记有没有对专案组提出意见?”
这是厉元朗非常关心的事情。
“没有。”付安岚摇头说:“一切要等到维宽同志做出指示,才能决定。”
看得出来,付安岚情绪有些失落。
显然,他们没有很好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反而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付安岚长长叹了一口气,“元朗,有个情况我要向你道歉。当初你曾经提出过避实就虚的策略,我答应考虑。可后来我认为,你的这个想法削弱了专案组的作用,就没有向上级请示。”
“回想起来,是我短视了。若是早点采取行动,也不会造成如今局面。是我的错误,使你也跟着受连累,我真诚致歉。”
厉元朗当初设想,让京城出个理由,调走专案组。如此一来,沽水隐藏的问题或许能够渐渐浮出水面。
欲使其毁灭,必先让其膨胀。
欲擒故纵,方能有所收获。
这种办法,厉元朗屡试不爽。
可一听到付安岚这么说,他真正尝到失败的滋味。
是苦的,是辣的,还有一丝丝酸味。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
而且他认为,今晚行动,张月不过是个诱饵,是有人声东击西,暗中布局。
黄公泰遭绑架,白立国遇刺身亡,两起案件肯定预谋已久。
综合白立国之前和自己谈论的内容,厉元朗有理由相信,也许他被害的原因,可能跟向自己透露消息有关联。
当然了,厉元朗不可能揪着付安岚道歉不放,客气几句,神情低落的回到房间。
一进门,却见白晴正在听电话,“你尽快打听清楚,要给我个痛快话。”
眼见厉元朗进来,白晴迅速放下手机。
看她神色慌张,厉元朗不免泛起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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