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明宇完完全全是按照于所在位置筹谋,一步步平稳推进。从现有情况分析,廉明宇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你。”
“元朗,没有强大政治背景,不出自名门望族,是没有机会进入那个圈子的。我不行,是因为谷家压根达不到那种高度。”
“就说当初的薛永相,还不照样来自于名门之后,其父亲最后做到局委这一个级别。”
“你刚才告诉我,除夕到现在,你们家是平静的。元朗,你错了,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你看着吧,从现在一直到大会闭幕之前,定会有一番激烈的斗法。”
“就像两个人在水里憋气一样,谁把对方熬得坚持不住,谁就是胜利者。”
“我认为,如果你被调离泯中,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首长让步妥协;另一个,首长输了。”
“相反,你留在泯中省,在目前位置不动,那么,首长就是赢家。”
“至于五年之后,冯滔能否全面接手,为时尚早,不做评论。五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都不好说。”
厉元朗细细品味水庆章透彻分析,有一点他仍没弄明白。
“您说,白晴父亲最后胜利代表的是什么?于劲峰已经同意确定冯滔接班人角色,最大变故是他不可能卸下所有职务。”
“既然这样,白晴父亲没有达到目的,何来最后的胜利呢?”
“不是这样的。”水庆章使劲摇头,“还记得我说过‘隔代相传’这四个字的含义吗?那么好,首长力推冯滔,于也可以确定冯滔之后的人选。”
“廉明宇今年四十一岁,十五年之后五十六岁,不正当年吗?”
这句话,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厉元朗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来说去,岳父和于劲峰斗法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厉元朗和廉明宇之争。
因为十五年之后,他俩经过锻炼,都具备这一条件。
谁上谁下,将会是一场针锋相对、残酷无比的角逐。
胜者王侯败者寇,赢了,一步登天;输了,万丈深渊。
水庆章徐徐放下烟斗,身体往厉元朗这边倾了一倾,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元朗,据我分析,首长妥协的可能性不大。他既然为你谋划,那么,他的妥协只会换来你暂时提升,然而却影响你今后的发展前景,得不偿失。”
“冯滔一旦上位成功,你将来肯定不差,何必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呢?”
“你目前担任泯中省人大副主任,只是一个过度。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事,两耳不闻窗外声,才是你最佳选择。其他的,过眼云烟,由他去吧。”
真没想到,水庆章一个局外人,竟然看透事物的本质。
厉元朗望尘莫及。
话说开了,厉元朗也就是释然了。
连日来,萦绕他心头的这件事,终于被水庆章的点拨疏散开来。
要么说,白晴不行,厉元朗更不行。
岳父通过王主任试探自己的想法,会让岳父谋划整个事情时,有了一个基本的操作前提。
怪不得岳父依靠药物维持思维,使得他始终保持一个清醒状态。
这是岳父最重要的一次运筹帷幄,拼尽全力要给自己打造一个圆满结局。
有些事情,不能以肉眼所见下结论。
背后发生的种种,看不见、摸不到、遇不上。
可就是这些,才是最终结果的决定因素。
看来,官职越大,越劳心费神。
一晃,时间到了正月初五,七天的假期就要结束。
厉元朗意外接到廉明宇打来的电话,“元朗,你还在楚中家里?”
“是的廉省长,您有什么吩咐?”厉元朗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立刻盘算,廉明宇是否逼问他去处的选择。
“吩咐谈不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提前返回泯川市,有事和你商量。”
廉明宇可以的语调,厉元朗更加感觉心神不宁。
今时今日,地位的差距,不容他回绝。
厉元朗没去打搅岳父,只告诉了妻子白晴。
“他找你商量什么?”
白晴的话,正是厉元朗的担忧之处。
该来的终归要来,躲避解决不了问题。
厉元朗挺起胸膛,勇敢面对,同时也想好应对策略。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