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宏感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怪不得你,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谷家走到今天,全是谷政川一人造成的。”
“首长,我……”厉元朗鼻腔忽然堵塞,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了。
王铭宏把纸抽放在厉元朗跟前,劝慰道:“元朗,你同情谷家,恰恰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这一点,我是赞佩的。”
厉元朗还是低头不语,提不起一点精神头儿。
王铭宏继续开导他,“谷政川现在有很大的抵触情绪,非常不配合改造。元朗,我批准你去见他一面,或许你去了,可以改变他的态度。”
直到这时,厉元朗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王铭宏,凄惨的一笑,“我去了,只会让他更加恨我,不会起作用。”
“那不一定。”王铭宏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不要忘记,谷政川是唯一知道你儿子谷雨下落的人了,难道你就不想找你的儿子吗?”
提起这事,厉元朗立马想到沈放给他的那张纸条,要他不找儿子。
现如今王铭宏又是支持观点,反倒把厉元朗弄得一头雾水了。
对于寻找儿子谷雨,厉元朗非常上心。
孩子妈妈没了,他是孩子的父亲,就要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这是天经地义。
但是沈放的提醒,令厉元朗不得不重视。
他担心,万一逆着来对儿子不好。
于是,厉元朗斟酌着词语说:“我感觉不找谷雨,是否对他有利?”
他在试探,也在探寻答案。
王铭宏连连摇头,“笑话,你不找他才是对他不好,哪来的其他原因。听我的,去看一看谷政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这句“最后机会”寓意明显,只此一次,没有第二回。
“好吧,我听您的。”
王铭宏满意点头,“今晚就住在家里,明天我会安排你的事情,你等我消息。”
吃过中饭,王铭宏坐车离开。
同时,院子里停放的另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开到门廊里。
一位三十多岁,和厉元朗年纪相当的男子,恭敬的打开后车门,把厉元朗让进去坐在后座上。
他没有自我介绍,厉元朗不好乱问。
估计应该是王铭宏的秘书之类。
像王铭宏这类官员,手下秘书有好多个。
红旗车缓缓驶出这里,直奔目的地而去。
厉元朗不知道谷政川关在什么地方,应该就在京城附近的监狱。
此刻,他忐忑不安。
一个是他烧掉小本子的回答,上面会不会满意。
再有就是,接下来,他面对谷政川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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