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剧院进进出出的的人看着一个穿绿衣的小娘子对着一个青年男子发怒,都觉得挺新奇,众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站在旁边,打算继续看戏。
“我出尔反尔什么了?”韩清叫屈道。
“我堂堂高丽国使臣,信你韩清开设的钱庄,于是将钱财悉数存放于那里,可是你们弄了个什么钱头子兑换存折。”
“你可以兑换也可以不兑换啊,有什么问题吗?”韩清问道。
“韩清,那钱财可是我高丽国的财产!”车顺姬怒道。
“车小娘子,那财产是高丽国的财产啊,谁敢说是辽国的财产我首先就不答应!”
车顺姬气昏了头,她理了理思路问道:“当日兑换钱头子的人众多,我特意找你韩清商讨,你说要抵押一件韩家的绝世珍宝,你说!可有此事?”
“有!此事千真万确!”
“珍宝呢?”
“车小娘子,你是不是分不清先后啊?”韩清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说道:“当日你说因为兑换的人众多,挤不上前去兑换,特意找我商讨如何取出钱财来。”
“没错!”车顺姬大声喊道。
“当时因为人多,那就等几天呗!”韩清说道:“现在你拿着存折想去取就随便去取,想去兑换就去兑换,干嘛和我掰扯啊?”
“你当时说要用韩家的珍宝做抵押的!”
“我韩家珍宝多得是,拿出来一件就能与你那存钱数量做抵平?”
“你当时说,如果不能做抵平,就...”
“就什么?”韩清说到这里却是有些担心了,他还真的怕这个高丽女人犯二愣子,万一口没遮拦冒出来什么蠢话,那就有乐子了。
“就...你无耻!”车顺姬看到韩清这幅表情,知道自己的愿望要落空,绝望中开始叫喊起来。
“这位小娘子,韩大官人说得对,那钱庄现在可以随时兑换,倘若不愿意兑钱头子,你可以买理财投资啊。”旁边地吃瓜群众看到戏要落幕,干脆做好人劝说起来。
“韩清!”车顺姬有苦说不出的气恼,他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叫道:“你答应我以珍宝相抵,此事你不能推脱。”
韩清叹了口气,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说道:“车小娘子,你可以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高丽国的使臣,在我大宋国都城和一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韩清说话不算数,这点脸面都不要了,那我还怕什么?”
“我说话不算数?”韩清猛的一抽手臂,差点让她摔倒。“你口口声声说我愿意以韩家宝物相抵,可是有文书证据?白纸黑字拿出来让我看看。”
“有!”车顺姬再次冲上前抓住他胳膊叫道:“钱庄的存折就是证据!”
“我说的是以宝物相抵的文书证据!”韩清甩开她手说道:“你若是想去取钱,直接去钱庄即可,在这里像个泼妇是为哪般?钱庄欠你钱了?钱庄不给你兑钱头子了?干嘛非要赖我家宝贝才行?”
车顺姬看到韩清这副嘴脸,瞬间觉得万念俱灰,她想到高丽国百姓还在受契丹的压迫,想着契丹军队冲入开京成的肆虐烧杀,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一般,这让她极为的痛心。自己明明能看到一些希望能够拯救高丽国百姓,却是被眼前这个男子的无赖行径给抹的干干净净。
韩清看到车顺姬脸上一副死灰表情,就有些于心不忍,他想劝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拱了拱手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家中之后歇了一会儿,吃晚饭时候,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张桌上吃火锅,折惟玥讲东京城里的见闻,其他几位娘子不时的答话。饭桌上属孩子最不听话,一会儿闹着吃,一会儿闹着玩,韩琦总是盯着裴婉儿看。
“琦哥不好好吃东西,怎么总是看三娘?”韩清笑道。
“三娘长得像是画里的人。”韩琦的话引得韩清哈哈一笑,但是其他几位娘子只是温和的带出点笑容。
“琦哥现在识字多少了?”裴婉儿挑了一筷子羊肉扔进锅里笑问道:“爹爹是探花郎出身,儿子恐怕将来肯定是强过爹爹的。”
“爹爹教我好多字,不过...”韩琦看了看韩清然后说道:“我与别的小孩一起写字,她们总说我写的不对。”
“啊?”裴婉儿听了很好奇,看了看韩清问道:“官人没有用心教吧?”
“不光是琦哥,逸哥也是这问题。”李奕蕾有些不满的说道:“官人写的字总是少了很多笔画,还说这是什么简体字。”
“我是教了琦哥好几种写法,大约是琦哥觉得简体字写起来少一些笔画,觉得可以偷懒吧。”韩清笑笑说道。
“以后莫要再教孩子什么怪言怪语,还有那缺胳膊少腿的的字,孩子现在就是一张白纸,你现在教成这样,将来全是毛病。”李奕蕾撅了撅嘴。
“娘子所言极是!”韩清点点头然后对着韩琦说道:“以后还是按照正常笔画去写字,不可偷懒了。”
“是!爹爹!”
吃罢晚饭,韩清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就去了裴婉儿的房里。
“官人,近些日子公务很忙吧?”裴婉儿给他端了一杯热梨汤问道。
“陕西以及山西一带需要户部调支钱财,新年伊始就要繁忙一些。”
“官人整日里操劳公务,注意爱护身子,这初春还是有些寒冷,早起的时候多穿一些。”
“谢娘子牵挂!”
“官人,那坐卧在巷子口的和尚不再来了?”
“走了。”韩清笑笑说道:“江湖中的骗子,耍一些手段伎俩。”
“官人倒是见多识广,居然就能识得那和尚的手段。”裴婉儿说道:“奴家听家里的下人讲,那和尚很是有些手段的。”
“这和尚是行走江湖的骗子,有些高超的手段看上去令人惊叹无比,实则唬人而已。”韩清叹口气说道:“虽说是旁门左道,但是用到正道上反而能有一番成就,可惜了。”
“官人说的如此轻巧,难不成那些行走江湖的人用何种手法,皆是能被你识破?”
“不敢说全都识破,至少能识破个七八成。”
“官人夸口吧?”
“这有什么夸口的,见识多了就知道的多。”
“官人没来京师之前,是在宋辽边境?”
“更确切的说是在辽国的深山里。”
“那这就让奴家搞不懂了,既然生活在深山或者军中,怎么能见识这么多江湖手段?”裴婉儿撇了撇嘴笑道:“官人就是吹牛。”
“爱信不信!”韩清两手一摊之后说道。
“男人都爱吹牛!”裴婉儿说道:“官人自夸也对,反正挣得诸多钱财,还是朝中高官。”
“没有自夸,说给你还不信,信不信由你!”
“我信!我家官人好本事!”裴婉儿挑了挑眉说道:“我家官人一顿饭吃一头牛,要喝酒五大坛,一拳打死大牯牛,两脚蹬死南山虎!”
“饭量倒是没那么大,酒倒是能喝一些。”
“哎呦呦,我家官人是给个梯子就上房啊,说能喝这就立刻又夸海口了,可惜啊咱府中没有养头牛,要不然真就把牛牵来,让官人你一口吞掉!”
“一顿饭吃一头牛那是胡扯,但是这酒还真别说能喝个几坛。”韩清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笑道:“小娘皮,和老子杠上头了?要不让你见识一下?”
“见识就见识,那就喝个给我看看。”裴婉儿收了笑容,带着赌气的话将他。
“我喝没问题,就不知道娘子你能不能喝,是不是闻闻酒气就醉倒了?”
“我闻酒气就醉?官人也是太小瞧奴家了。”裴婉儿被韩清这么一激立刻就来了劲:“奴家也是有一些酒量的,今天奴家就好好和官人斗一番酒。”
折惟玥在堂屋坐着和竹娘说话,看到游明进了里屋去搬酒,就好奇的问道:“这是要做哪般?”
“东家要和三娘子把盏一番,让小的来取酒。”游明怀里抱着俩梅瓶对折惟玥回了话就给韩清去送酒。
看着游明背影,折惟玥恨恨地骂道:“我就说嘛,这俏丽小娘子进了家怎么就能被这样放着,官人这个泼才按捺不住,这是要把新妇灌醉,然后成就一番好事。”
竹娘将女儿搂在怀里,望了望堂屋外,笑了笑并未答话。
游明到了裴婉儿的屋里,将酒瓶放下,然后给韩清递了个眼色,就退了下去。
“官人不是说能喝好几坛吗?”裴婉儿看到盛酒的是梅瓶,就吃吃笑道:“官人这是怕了吧,给自己找台阶下。”
“娘子别逞强,这酒你若是能喝三盏,我以后在你面前再也不说大话!”
刚才游明之所以和韩清对个眼色,就是因为去取酒时候被韩清授意,去取了那经过蒸馏的高度酒。韩清倒不是有意想把裴婉儿灌醉,只是打算让她品尝一下,让她知道天外有天。
裴婉儿拔出那梅瓶的软木塞子凑上去闻了一下说道:“酒气倒是挺浓,看来官人这是把陈年老酒拿出来,想让奴家醉倒出丑,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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