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看着面前的皇帝，揣度着他的态度。
但是皇帝也就是坐在案台前，一直在看那些奏折。
最后，还是夜阑忍不住先开口了：“陛下，倘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臣女就告辞准备启程的事情了。”
“……你这么着急离开做什么？”
“陛下……”
“好了，不急于这一时，朕还有一些话想要跟你说的。”
皇帝终于肯抬起自己那高贵的头颅，看向站在那的夜阑。
夜阑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是大方与他对视。
两个人对视良久。
忽而皇帝一笑，看着夜阑道：“夜家的小姑娘，最近让你在皇宫，你似乎给朕搞了很多惊喜呢。”
惊喜？
夜阑顿时一愣，但顿时就想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是在说她在皇后和德贵妃之间斡旋的事情吗？
她顿了顿，随后才回答到：“陛下，形势所迫，臣女也没什么办法。但是臣女能保证一件事情，那就是臣女一直忠心为国，绝对没有二心……请陛下明察，也不要再逼迫臣女，臣女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要平淡过完一生，不想掺和进这夺嫡之争中。”
“真的吗？”
“真的。”
夜阑点点头，显得自己非常的诚恳。
然而皇帝只是轻轻一笑，反而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宫毓在一起，你喜欢宫毓？”
“……”
真没想到，皇帝上来就是一句你喜欢宫毓？
夜阑这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皇帝会询问自己跟宫毓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直接。
她沉默了好久，最后只是浅浅的点头：“陛下，我喜欢宫毓，跟我不想参与夺嫡之争这件事情并不冲突。”
“你真的喜欢宫毓。”皇帝盯着夜阑，“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朕对宫毓与其他皇子都不一样吧？说实话，朕并不希望你与宫毓在一起。”
夜阑：“我知道。不然陛下也不会逼迫我在翼王和秦王之中二选其一，但是我也不明白一件事情，陛下既然如此疼爱宫毓，您为何非要逼迫宫毓做不想做的事情？”
被夜阑一质问，皇帝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们不合适。”
“可是，重要的难道不是宫毓心里怎么想的吗？说实话陛下，臣女也只是一个普通姑娘，若不是定国侯长女这个光环套在身上，我也不至于一直被人惦记着，但却因为这一件事，让我没办法与我喜欢的人长相厮守，我觉得这非常不公平。”
听到夜阑的话，皇帝似乎觉得非常可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夜阑，“你居然会跟朕说公平，这世间上有什么叫做公平的事情吗？你承担了光环，就意味着你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朕其实也不避讳你，朕一直想要将皇位传给他，但是……朕不能容许有一个如你们夜家一样这么厉害的外戚。”
果然。
夜阑听到皇帝的话，心里没有一丝的惊讶。
皇帝见到夜阑那平静的样子，也是有一点奇怪，“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惊讶么？”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夜阑道，“如果陛下不是存着这样的心思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宁愿给底下的所有皇子全部封王，也不愿意封储君。您是担心这储君之位一旦给了宫毓的话，就会让他受到德贵妃和皇后的攻击，所以你让这两家肆意斗，两败俱伤的时候，在将皇位给宫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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