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夜阑点头,“你确实也该让你们家尽快跟秦王割席。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件事情就不要拖了。”
闻言,秦王妃抬起头,似是有所察地看着她:“难不成这中间是有什么秘辛么?”
夜阑撑着下巴摇摇头,无奈地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只能说,你可以尽快让你家跟秦王割席,总之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处。”
“是么……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会回头告诉我家里人的。”秦王妃点了点头,虽然仍然有疑虑,但依旧选择相信了夜阑。
夜阑很少有同龄人的朋友,秦王妃虽然嫁人多年了,其实两个人算起来,也不过相差一两岁,是真的同龄人。
因为夜阑从小就生活在边关,回来的时候她的年纪也大了,而且受了重伤,就是养伤的时候,根本没有认识过几个人。
而且又因为身上的伤,夜阑的婚事拖了又拖,如今她已经这么大了,秦王妃甚至都嫁人好几年了。
她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不做秦王妃了,那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夜家的长女夜阑,你的名字是?”
“我……我……我是白家的姑娘,我叫白琼玉。”
秦王妃……啊不对,应该现在该称呼为白琼玉了,她就这样愣神了一下,本来下意识想要说自己是秦王妃的,最后看着夜阑望向自己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改口。
习惯可真的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她当了那么多年的秦王妃,甚至差一点都忘记以前她出门在外,她从来都是报自己的名字,这么久过去了,她连名字都已经不配出现在了视野中了吗?
“白琼玉……好名字。”夜阑笑了笑,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了,“很适合你,就像一块璞玉,看来你父母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对你期望非常大。”
白琼玉笑了笑,“那当然。”
夜阑跟白琼玉又聊了好久,两个人抛开曾经的“情敌”之争,其实仔细聊聊,会发现两个人秉性相投。
更重要的是,白琼玉其实也不是所谓的人们想象中只会在闺阁绣花的大家闺秀,她也有脾气,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就像是夜阑喜欢舞刀弄枪,对绣花这些毫不在意。
白琼玉其实因为对绣花没什么感兴趣的,她更喜欢的是坐在戏班子里听人唱戏,平日里还爱打发时间看看话本子,这本子里的故事写得还非常有意思。
其实抛开这层秦王妃的身份不谈,大家都是人,不可能只是一个模板一样的存在,人有喜怒哀痛,每个人都不一样,喜好的东西当然不一样。
夜阑意识到,她以往一直觉得自己抽离在京城,是因为她从来觉得自己和京城的人不一样,所以她很少与别人接触。
其实每个人都是鲜活的。
白琼玉就是这样,她也会一时之间陷在争抢男人的陷阱中,但是人家也不蠢,一旦看开以后,做事干净利落。
她可能不如夜阑杀敌时的冷漠果断,但是却可以在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后,果断选择了她想要的一切。
夜阑不禁对自己有了质疑。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是想要边塞那翱翔的大雁,还是愿意为了人在京城停留,她心中很纠结,迟迟也选不出来究竟该怎么办。
现在想想,是她太贪心了。
既然想要做大雁,又想要身边有人停留。
她真的可以这么贪心么?
夜阑把白琼玉送走以后,自己站在百花宫的长廊里站了很久,一直望着天边的太阳。
她在边关,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太阳的。
因为在边关,一直是乌云蔽日,黄沙飘飞,她哪里能见到清楚的太阳,在她的印象里,边关的生活非常艰苦,白天热,晚上又能冻死人。
真的好难熬那样的日子。
如果要说边关哪里不好,夜阑觉得自己能够说三天三夜都不带重复的。
可是她……夜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其实在向往那种,弯弓射大雕的生活。
她从小只会打仗,现在强逼自己像一个嫡女生活,去管一家的东西,但是她明白这始终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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