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毓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其实你也可以推开我。”
“……”
“你不推开我,难道不想推开?”
唰的一下,夜阑脸红了。
对啊,宫毓也没拦着自己,为什么她不直接推开呢?
是不想推开吗?
须臾,夜阑才猛然反应过来,不对,是她不想推开吗?现在她动一下都累得要命,宫毓若是真的不想放开自己,她能拿宫毓如何?
就是宫毓在故意戏弄自己!
还要说是她……
夜阑猛地往后一缩,瞪了宫毓一眼:“宫毓,你这张嘴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宫毓这才放开了夜阑,撑着下巴看她,似乎有点欣赏她微红的脸颊,“彼此彼此,你脑子转的也不慢。”
说着他的眼神落在夜阑的脖颈。
顿时脖颈那个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不由地伸手去摸,甚至还有点湿热。
她似乎还摸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对,刚刚宫毓亲了那么久,该不会……她低头去看,可是正亲在脖颈上,她没有镜子怎么可能看得清?
她窘迫地想要伸长自己的脖子,可惜该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当然她这样的行为,身子在宫毓的怀里拱来拱去,宫毓都要被她给逗笑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放心吧,没有吻痕。”
夜阑不太相信宫毓,他说没有就没有吗?
宫毓勾着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脖颈,“我还没用力呢,不会有的。”
“闭嘴!”
听宫毓这语气,怎么好像还有点可惜?
难不成还真的想要用力,到时候要是有点印子的话,她怎么去面对芸儿和枫儿。
怎么解释,自己出去一趟,怎么回来脖子上就带了一个吻痕回来?
“真没有,你别担心。”宫毓笑道,“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而且我本来便没想主动……是你往我的怀里撞,才……”
“你这意思,还是我巴巴送上门给你?”
“当然不是……”宫毓眼含笑意。
夜阑顿时明白了什么,脸更红了,这怎么说的像是自己是真投怀送抱后还有点恼羞成怒,迁怒宫毓?
真是,现在怎么觉得宫毓这张嘴越来越贫了?
她不想说话了,拿手去推宫毓。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推宫毓就跟隔靴搔痒一样,最后还是宫毓将她端正安置在一旁。
“现在我不碰你了,你不至于这么僵硬了吧?”宫毓上下看了夜阑一眼。
夜阑知道他意有所指。
这是点她呢,刚刚被他抱着,一路上身体邦邦硬,像是一块大石头。
她还以为宫毓没发现呢,原来也知道呢。
本来她一直都装得没把宫毓的表白当一回事,她很抽离,与宫毓尽量划开界限。
但现在不就表现的,其实自己还是比较在意的?
于是很是不满地道:“知道你会说话,但你可以当个哑巴。”
“现在连话都不让说了,大姑娘倒是霸道。”
“你不要每次揶揄我的时候,就称呼我为大姑娘!”
“可你不是想要跟我划清界限么,那我称呼你大姑娘,不是正如你的心愿?”
啊!真的好烦。
这个人怎么跟妖怪一样,好像把自己的心事都洞穿了一样?
夜阑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一会叫我夜阑,一会叫我大姑娘,都知道我想跟你划清界限,那你倒是识相点。”
“抱歉,我喜欢你,我做不到。”宫毓十分坦荡地道。
好了,现在轮到夜阑坦荡不了,她也没比宫毓好到哪里去。
如今也是一口一口的称呼宫毓。
现在是说也说不过宫毓,打也打不过宫毓,夜阑只能把这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所幸,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久。
外面就传来声音:“到了,下车吧。”
是柳寻欢在外面说。
夜阑那是终于得以离开这个诡异的车厢,只不过她刚想撩车帘离开,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身体脱力,她可以做一点小幅度的动作,但是如果让她下马车然后走去宁王府内,好像做不到。
她……
马车内一片寂静,夜阑拉着车帘迟迟不能离开,而后面也没传来声音。
宫毓竟然也一个字没说。
倒是外面的柳寻欢觉得奇怪,催促道:“你们干嘛呢,等我八抬大轿请你们出来吗?”
夜阑坐在原地,很难说自己现在下不了马车。
她沉默半天,回头看向宫毓,说道:“刚刚见你那么勤快,现在都不带动一下,愣着在那做什么,扶我下马车。”
“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
夜阑揉着自己的眉心,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想让宫毓帮自己下去的话是说不出来了。
不过,宫毓盯着她看了一眼,突然就过来托住她的手腕:“罢了,调侃你呢,我扶你下去。”
夜阑道:“你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
“你看出来了?”
夜阑:“……”
罢了,不想跟他说话。
夜阑决定不要理会他,我现在受着伤呢,跟他一般计较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夜阑还是被宫毓扶下了马车。
柳寻欢可算见到这两位了,不过看着他们的肢体接触,他疑惑道:“宫毓,你怎么不抱大姑娘下来,大姑娘受了伤,你还让她自己动?”
夜阑:“……”
这个柳寻欢也好烦!
宫毓道:“我当然想,但是也得佳人同意。”
这个宫毓更烦!
柳寻欢顿时一副哦我懂了的模样,眉开眼笑地先进了府,去喊大夫过来看伤。
这回,夜阑短短时间里二进宫宁王府。
明明一开始她从刑部大牢出来的时候,还一门心思想着不想来宁王府呢,这谁猜得到,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
你越不想干的事情,偏偏就让你多干几次。
大夫给夜阑看伤,夜阑还不忘记拜托柳寻欢:“对了,能否给夜家,替我报个平安,不要让我家里人担心了。”
柳寻欢闻言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沈宴这个人做事倒是挺谨慎的,提前遣散了人群,刺杀的事情并没有闹大。”
“城军不知道?”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柳寻欢有点意味深长。
按理来说,城军每日都要分时段在城中巡逻,但是偏偏夜阑受袭的时候,这城军没来,要说受了沈宴的指示那肯定不可能。
不然当时夜阑拿城军做幌子吓沈宴,沈宴也不会跑得那么快了。
那估计就是有别人,拦住了城军。
是谁呢?
能使得动城军的人,就那么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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