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芸也不需要夜阑说话。
隔壁传来的淫言秽语让她虽然心如刀割,但是一下子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今日一到夜家,她就感觉杨嫣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
她以为,杨嫣是因为老夫人跟大房关系不好,所以对她也如此。
原来,原来……
夜芸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永安伯府的日子,虽然婆婆对她没有身孕的事情颇有微词,对她是态度差了喜欢刁难,但是有裴朔护着,其实她并没有觉得难过。
可现在……她却觉得以往的认知全部崩塌了,或许她以为的幸福,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今日她又观察到杨嫣,似乎是要比寻常女子丰腴了不少,很显然已经是开始显怀,月份比她大了不少。
这意味着,杨嫣早在很久以前就与裴朔勾搭上了!
夜芸更加难受,眼泪控制不住地浸湿了夜阑的衣襟。
夜阑见到夜芸这副模样,心疼地道:“我的好芸儿,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哭。”
夜芸趴在夜阑的肩头小声哭了一会,夜阑一边哄着她,一边道:“芸儿,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事情,你可能会无法接受。”
“但,你既然是夜家的一份子,那我迟早需要告诉你。”
夜芸抬头,望着夜阑,听到她的声音,道:“陛下猜忌夜家,所以此次枫儿去边关一事,才会让永安伯世子顶上。”
“什么?”夜芸一愣,“陛下猜忌夜家,怎会……陛下不是还赏赐了姐姐你,怎么会?”
说起正事,夜芸的悲伤就消减了几分。
夜芸还是不太熟悉政治上的事情,夜阑也没有怪她,只是接着道:“这些你以后你就懂了,但你要知道,陛下是不会放任边关让爹继续壮大,所以此次枫儿前往边关,只怕会面临杀身之祸,而这杀身之祸就来自……”
夜芸愣愣地看着夜阑。
直到夜阑吐出,“就是你的夫君,永安伯世子。我已经调查到了,这次永安伯世子被忽然插进随军一事,就是沈宴背后的潇王所做,潇王一派已经与我们不死不休,所以,芸儿你明白吗?你的夫君,表面对你温柔体贴,实际上,想要的是我们一家的命。”
“……”
啪嗒。
夜芸眼睛最后一滴泪水恍然落下。
她重复了一遍,“裴朔,想要我们一家的命?”
夜阑点头,“裴朔觊觎兵权,所以我们一家对于他来说就是阻碍,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铲除我们。”
“还有就是,潇王需要他潜入边关,做党羽的暗线,放走被爹俘虏的敌国大将。”
“这件事情潇王一定对他开诚布公地谈过,放走敌国的人,这是叛国,他既然答应,就意味着什么,芸儿你应该明白。”
夜芸心中狠狠一揪,她没想到,她的枕边人,想杀了他们一家便也罢了,竟然连叛国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都敢做。
她自幼被爹教导,忠君忠民,叛国一事在她眼里是绝对不容许触犯的底线,否则她枉为父亲的孩子。
夜芸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把眼泪狠狠擦干,看向夜阑:“我知道了姐姐,谢谢你,打醒我这个执迷不悟的人。”
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夜阑让她看到的。
夜阑满是愧疚地看着夜芸:“你不怪我就好。”
“怎么会,都是姐姐,不然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夜芸根本不会对夜阑有任何不满,她庆幸地握住夜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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