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行为惊了下，“你在做什么？”
周砚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朝我眨了眨眼睛，扯了个由头道：“昨晚我兴冲冲的过来，若让我娘知道咱俩事没成，那我多没面子啊！”
我：“……”
“行了行了，你别管了，赶紧去开门吧。”
周砚说完，将掀开的被褥重新盖好。
听完男人的话，我心头一暖。
什么没面子，他是怕婆母知道真相后为难我吧？
我嘴角微弯，伸手将房门打开。
赵妈妈领着丫鬟们进来。
绿柳等人伺候我与周砚梳洗，赵妈妈则去了床边打理被褥。
待瞧见床上的一抹红色时，赵妈妈喜得不行，忙将被褥扯下来，又叫丫鬟取新的过来换。
正在穿衣的周砚瞧着她的行为，暗暗与我使了个眼色。
我见他得意的模样，脸颊微红，直接撇过了脸。
用过早膳，我与周砚去水榭苑瞧婆母。
公爹已经出去会友了，婆母的病也已大好。
我与周砚进屋时，婆母正坐在梨花木的矮塌上，腿上搭着狐狸毛毯子。
想来赵妈妈已经跟她说了早上的事，婆母瞧见我们时，眉眼间尽是笑意，“好好好，你们早该如此了。”
说完，她朝我招了招手，“云儿，到母亲这边来。”
因昨夜茶盏砸得脚背一片淤青，故而我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婆母见此，忍不住朝周砚瞪了眼。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
没等我解释，婆母拉住我的手，心疼道：“云儿，女人家的身体也是极重要的，你不用事事都依着阿砚，该拒绝时就拒绝，知道吗？”
婆母的话让我羞红了脸。
周砚忍不住抱怨道：“娘，你说什么呢，搞得你儿子我是个色狼一样。”
“不是吗？”婆母没好气道：“看看你眼底的乌青，我若不交代云儿注意些，就你这德行，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招架得住。”
“冤枉啊！”周砚委屈极了，一脸皱巴巴地看向我，“娘子，你赶紧替为夫解释一下啊！”
他那黑眼圈哪里是纵欲过度啊，根本就是欲求不满造成的好不好！
这原因我可不敢说。
我憋着笑，只模棱两可道：“相公，你问心无愧的话，又何须我来解释呀！”
周砚听我这样讲，跺着脚干嚎，“好啊，连娘子你也欺负我~”
“我哪有！”我不承认。
“你就有！”周砚哼了一声，道：“待会儿午饭我不与你一起吃了。”
我嘴角抽搐了下，这男人怎如此幼稚了。
倒是婆母瞧着我俩斗嘴，扬起的嘴角一直未下去过。
“看你们小俩口这般恩爱，我这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婆母拍了拍我的手背，十分欣慰道，“云儿，你可要争取早日为咱们周家诞下长孙啊。”
我脸颊泛红，乖巧回答道：“是。”
临走前，婆母赏赐了我许多东西，金银珠宝装了满满一匣子。
出了水榭苑。
周砚提议道：“云儿，待会儿陪我去书房看书吧。”
既要参加明年的童生试，那就得好好准备，决不能懈怠了。
我正好要将剩下几家铺子的账本看一下，便答应道：“好。”
周砚脸上一喜，再次牵住我的手。
我虽有些不适，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与周砚有说有笑地走着，迎面就遇到了在寒风中站着的孙姨娘。
女人身着单薄的白色长裙，身形单薄，似一朵寒风中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孙姨娘早已没了过去的风光，甚至在府里的日子连其他几位姨娘都不如。
“阿砚！”
孙姨娘一瞧见周砚，提着裙摆就朝他奔来。
周砚脸色一变，立马抬手道：“停！”
孙姨娘：“……”
女人尴尬地停在半路上，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阿砚~”
周砚瞬间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满道：“天寒地冻的，你就穿这点衣服？”
孙姨娘一听，心中大喜。
他在关心自己的穿着，这说明男人还是在乎自己的！
没等孙姨娘开心多久，周砚黑着脸继续道：“如今府医出府与家人团聚了，你若着凉生病，云儿还得费心思给你去外头找大夫，她管着这偌大的周府已经很辛苦了，你就别再给她添乱了！”
孙姨娘：“……”
合着搞了半天，这男人关心的压根不是自己！
孙姨娘脸上的不甘心一闪而过。
女人随即红着眼眶，满含希望道：“阿砚，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回和园吗？”
以前周砚欢喜她，一听她说身体不舒服，别说陪了，怕是已经把人打横抱走了。
可现在……
男人只觉得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大冬天穿这么点衣服站外头，别说她一个弱女子了，就是个健壮的男人也会觉得不舒服。
孙姨娘见周砚不为所动，便想做些楚楚可怜的表情博些同情。
可她站在寒冬里太久了，一张脸早已冻得僵硬了。
她努力扯着脸皮做表情，可落在周砚的眼中，这女人就是在面部抽搐，且瞧着狰狞又可怖。
周砚对眼前的女人没有过多耐心，他毫不客气道：“我还有事，你自己赶紧回去吧。”
说完，便拉着我的手要离开。
“阿砚~”孙姨娘再次将人唤住，说话时牙齿都在打架，“你以前答应过我的，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够了！”周砚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不要跟我提以前！以前你还信誓旦旦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可结果呢？孙琴，是你骗我在先，我为何不能毁约！”
周砚的话让孙姨娘脸色惨白。
女人眼角流下两行悲伤的眼泪，整个人摇摇欲坠，“阿砚……”
“行了！”周砚不耐烦道，“好话我已经说尽了，你要想冻死在这里也随你便。”
说完，他拉住我的手，“云儿，咱们走。”
我被周砚强硬地带着离开了。
待走到花园门口时，我转身朝后看，发现孙姨娘依旧一个人站在那里。
白色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孤独又可怜。
我一时不忍，开口道：“相公，其实孙姨娘她……”
“云儿，你要替她说话吗？”周砚低头看向我，语气带着认真道，“其实，那次撞柱之后我给过她机会，可她不知悔改，并没有珍惜，所以，如今这结局也是她该受的。”
我一怔，到了嘴边的话没再说下去。
我想孙琴撞柱后，不是她没有珍惜周砚给的机会，而是周砚本身他的心变了。
面对一个变心的男人，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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