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振军比张安平小3岁,是张安平在乡镇刚担任中层干部时认识的朋友。
张安平在云水担任宣传委员的时候,潘振军也刚在另一个乡担任了副乡长。
因为大家都没有强大的人脉背景,当初张安平和潘振军和其他乡镇的几个副科等六七人算是凑在一起抱团取暖,颇有一番惺惺相惜的意味。
平时他们几人偶尔喝喝茶,打打麻将,认为这辈子能混到个正科也算不枉此生了。
谁知张安平异军突起,仅仅9年时间,便从乡镇副职晋升到了一市之长。
早些年张安平在南港担任县长的时候,他们几个也曾想过让张安平帮他们运作运作。
张安平是个重感情的人,表面上拒绝了,实际在他担任市委副书记的时候,暗地里也确实帮他们几个上了副处,不过是人大和政协的副职。
至于为什么安排人大和政协的副职,张安平也是担心他们没有背景,容易迷失自我。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张安平就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了。
还是那句话,他张安平不可能一直都关照着他们,帮他们上了副处,算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了。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有人不甘于眼前,就比如这个潘振军。
在上一世,张安平因为工作问题跟县里政协的一位副主席有了些许矛盾。
这位副主席因为自己老家的土地纠纷,想要张安平站在自己这边,也就是篡改土地划分区域。
张安平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尤其还是这种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那个政协副主席对于张安平不给面子很是恼怒。
他虽然只是政协副主席,动不了张安平这个资规局局长。
但他的外甥却是在市委担任市委副秘书长。
虽然没办法插手神溪事务,但打压张安平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当时身为这个政协副主席老家的乡党委书记,潘振军没有一个作为乡党委书记的觉悟。
他明知道张安平是对的,但他为了攀上那个政协副主席外甥,为了自己能上副处,不顾二十多年的朋友之情,直接站在了张安平的对立面。
张安平万分惊讶的同时也大失所望,被相处了二十多年的朋友背刺,让当时的张安平异常失落和不敢置信。
这件事就发生在张浩重生前两年,因此张浩对潘振军的印象异常深刻。
原本张浩是想要整治一番潘振军的,但上一世的事情没有发生,避免自家老爹不高兴,张浩也就没有动手搞他。
不过看来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自家老爹都帮潘振军上了副处,他竟然还是选择来当说客,看来朱丽红是跟他许诺了什么。
既然自家老爹说不必顾忌,张浩倒要看看这个潘振军怎么个意思。
等自家老爹老妈上楼,张浩才向大门走去。
看到张浩来开门,潘振军脸上扬起了笑容,“小浩,你爸在家吗?”
张浩给潘振军开了门,随后单手负后,淡淡地说道,“振军叔,你来的不巧,俞国正市长他们约了我爸,刚出去不久。”
听到张浩冷淡的语气,潘振军也不尴尬,拍了拍张浩的肩膀,“不在就不在,找你也一样,你现在是咱们县的常务副县长,不知道可否给叔叔个面子聊一聊?”
张浩轻笑了一声,“振军叔说笑了,里面说吧!”
到客厅坐下,潘振军貌似感慨地说道,“你爸爸现在在丽市,又是市长,事务繁忙,我们平时都不敢打扰。”
低头给潘振军倒茶的张浩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你今天不就来打扰了吗?
张浩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振军叔,你客气了,我爸平时偶尔也在念叨你和其他几位叔叔。”
看着张浩一直与自己闲聊,潘振军心里纳闷,这张浩真的不清楚自己来的目的?
朱丽红在晚饭的时候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大致情况,让自己去当说客,并保证只要让张浩在这件事上偃旗息鼓,她可以保证给自己换到一个实权职务上,甚至再上一步也不是不行。
潘振军想着朱丽红给自己开出的条件,内心也不由得火热起来。
现在他是神溪县政协副主席,副处级干部,在神溪也算是县领导。
但体制内谁不知道人大政协的情况,进去容易出来难,不想办法跳出来,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潘振军想着自己才40多岁,在体制内正值壮年,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在政协等退休?
潘振军清楚,自己没有后台,原本寄希望于张安平可以拉他们一把,可没想到张安平为了自己的前途,直接放弃了他们这群老朋友。
因此潘振军心里对张安平还是颇有怨气的。
正好朱丽红打电话过来,想要用自己跟张安平打感情牌。
精明的潘振军看到了跳出政协的曙光。
在他看来,张安平不提拔他们就算了,都将近20年的老朋友了,这点面子张安平总是会给的,于是潘振军也信心满满地答应了下来。
这会儿潘振军见张浩一直不问自己所来何事,心下决定干脆直截了当一点,“小浩,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张浩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振军叔,什么事还劳你亲自过来?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听到张浩这么客气,潘振军也不藏着掖着了,哈哈笑道,“小浩,下午县政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朱县长刚刚也承认在这件事上,她的做法欠缺考虑,没有尊重到你和县政府班子各位的感受,但她毕竟是一县之长,也不好亲自出面,所以就让我代为过来跟你道个歉。”
张浩点了点头,“都是同事,一个班子,团结最重要,道歉我接受了。”
潘振军眼见有戏,喜上眉梢,立马接着说道,“那关于那笔资金的事...”
“既然朱县长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错能改,我也不能太过分,这样吧,只要周一资金能够归位,那我就不在常委会提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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