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队长他们也醒了过来,贺言庭和他们说了从景教授嘴里问出来的事,商议过后,众人动身。
夜晚并不那么寂静,充斥着丧尸的怒吼声,和各种爆炸声、电闪雷鸣的声音。
车在漆黑的夜色中疾驰,快到第一基地时停了下来,众人步行着走过去。
第一基地灯火通明,周围也布满了灯,主打一个没有阴暗的角落,众人在灯光前停下脚步。
“老默的异能是遁地,不过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过去,”队长眼神环视众人:“谁先来?少年除外。”
少年:“……”
他敢怒不敢言地垂下了头。
众人对队长的话丝毫不意外。
毕竟少年大多数时候的表现得像是那只拆家的三字动物一样,先把他放过去,指不定还没等其他人过去,他就已经干起来了。
女子毫不掩饰对少年的嘲笑,随后道:“我先过去吧,我的异能能隐匿,就算他们发现有人进了第一基地,也发现不了我。”
众人点头,老默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众人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没过一会,老默回来,第一基地里也没想起任何警戒的声音。
“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
队长问道。
老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队长焦急的等着他,等了一会,却听他道:“没法说。”
队长:“?”
怎么会没法说呢?
“里面是戒备森严还是松懈,不是一看便知?”
老默意识到他会错了意,连忙开口:“松懈,哪怕你大摇大摆走在路上,也未必会惹人生疑,但若是稚鱼这种面容定然是不行的。”
这是老默至今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少年调侃了一句,看到队长的死亡视线后,复又垂下了头:“已老实,求放过。”
队长心累地收回视线,看向一边围得密不透风的江稚鱼:“稚鱼先过去吧,千万不要开口叫啊。”
声音像是哄孩子一样,江稚鱼冷酷地“哼”了一声,站在老默的身旁。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
穿梭在地下就别想着睁开眼睛了,虽然看不见,但听觉此刻异常灵敏,江稚鱼能听见上面传来的脚步声和各种各样的声音,就是没有对话声。
她正想着老默要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出来时,身子豁然向上,眼睛也下意识睁开。
只见周围满满登登的全是人,江稚鱼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那些人都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输送着异能。
至于输送异能去哪,江稚鱼看着他们斜上方的灯塔。
过来的时候她就纳闷这么多灯的多耗电,毕竟现在不比从前,合着是人力发电啊。
不过,江稚鱼看向老默,她不能叫,只用眼神示意:
【你这么勇的吗?】
哪怕再怎么像行尸走肉,他们也是人啊。
虽然没有翻译,但老默也看懂了她的意思,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他们现在已经不能算做人了,方才女子同他们打招呼,没有一个回应。”
不是那种故意不理,或装作没有听到的反应。
江稚鱼若有所思。
女子在对面疯狂招着手,老默隔空点头,推了推江稚鱼:“去吧,我去接。”
说完,身影消失。
江稚鱼一边往过走,一边想起贺言庭的话,嘴唇瓮动,小声:“www我。”
一个清晰的我字传入耳中,明明声音极小,但传到耳中却似震耳欲聋一般,江稚鱼当即立正了。
不是,真能说话啊。
那她叫唤了这么久的嗷呜嗷呜算什么?!
……
人都抓了回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锦衣卫拉着阿依朵前去面圣,潮海生跟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进了宫,而且锦衣卫千户发现,他对宫里的路线简直是轻车熟路。
这人定是在宫里生活过,时间还很长,千户笃定道。
御书房自然不是谁都能进的,只千户一人压着阿依朵进去,潮海生在后跟着。
进殿千户跪下行礼高声道:“回圣上,臣等幸不辱命,将逃跑的贼子阿依朵以及救她之人潮海生捉拿归案,求圣上发落。”
一句话说完,皇帝却久久没有动静。
千户小心翼翼抬眼望去,却见皇帝眼神直勾勾盯着一旁,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去,千户才看见潮海生直挺挺得像个树桩子一样站着。
千户:“!!!”
不是,就算你是绝世高手,也不能对皇帝这般不敬啊。
他咳得肺都要咳出来了,方才见潮海生抱起拳:“数年未见,圣上看着可安好啊。”
千户由“!”转“?”
旧识啊?
那没事了。
“你先带人出去。”皇帝冷声道。
千户在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和留下小命中选择了后者,一听皇帝发话,连犹豫都不曾有,站起来拎着阿依朵就往出跑。
御书房的门被狠狠关上。
殿里,皇帝声音骤冷。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人是害言庭之人,你还……”
“我知道。”潮海生冷冷地打断他:“我就是过不了那个坎!”
皇帝看着他,轻啧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啧完抿着唇,很闷闷不乐的样子。
潮海生反倒收了一脸的冷峻,吊儿郎当地打量着御书房,还开口道:“福平公公看起来保养得不错呀。”
被点名的福平:“……”
他低下头看不见脚尖,只能看到一片肚皮,哼了一声:“潮大人可莫要打趣老奴了。”
久别重逢应是一件欢喜的事,可在场之人里,也只有福平眼中是实实在在流漏出欢喜的。
其他两人或许也有,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你闲着没事救这阿依朵做什么?他若是真死了,你当真能如愿?”
皇帝冷声问道。
潮海生不耐地闭上了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从桌上拿起个苹果,卡嚓卡嚓起来:“死什么,他又死不了,至多不是一直睡着吗?”
皇帝猛翻一个白眼:“那和死了有什么不同?更何况那阿依朵又不是只害了言庭,还害了我天启的肱股之臣!”
“谁啊?”
“江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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