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车在路上飞驰,贺言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眼底是压不下的惊异。
这就是稚鱼之前生活的地方吗?
可若是梦境,这也太真实了。
少年看着贺言庭,嘴张了又合,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看得出他现在非常纠结,但最终,好奇心还是压过了一切,他学着贺言庭的语调:“嗯……怎么称呼你?”
“贺言庭,阁下是?”
“哦,我是她弟弟,我们是雇佣兵,就是拿钱给人办事那种,这是我们队长,”
队长迎着贺言庭的视线,微微点头。
“我们队长不止武力高,人也贼聪明。”
“这是红女子,”少年的手指着抱着江稚鱼身体的女人,四个人挤在车后座是有些拥挤的,所以女子还是抱着江稚鱼的身体。
红女子无端感觉贺言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炙热,她忍不住又将江稚鱼抱紧了些。
怎么感觉更热了?
“开车的你唤他老默就行,他不爱说话,有时候一天也不说一个字的,不用管他,最后就是我了,叫我少年就行。”
少年大笑着,漏出了小虎牙。
贺言庭也轻笑着回应,见他这般,少年不由自主地凑近,问道:“话说,你和稚鱼姐,是怎么认识的?”
贺言庭看着他:“在猎场内,后来,她为我疗伤。”
少年满头问号,忍不住抬头看着后备箱里摆弄景教授的江稚鱼。
“那这么说,你们是在稚鱼姐加入我们前认识的?”
贺言庭淡笑不语。
“那……”
少年还想继续追问,队长忍无可忍转过了头:“够了你,快让稚鱼看看到地方了没。”
江稚鱼望向窗外,摇了摇头。
“还没到吗?按路线应该是这里没错……”队长低头重新在自己的屏幕上估算数据,车身却突然抖动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少年略有些惊讶道,紧接着,他就听一向沉默寡言的老默开口,冷冷吐出了两个字:“抓紧。”
失重感随之袭来。
……
一直观察着床上两个人的江素兰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齐齐望了过去,福平一挥拂尘:“江小姐可是有何发现?”
江素兰沉默着,方才那两人齐齐皱眉的速度快得如昙花一现,让她也不免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没有,”江素兰长呼一口气,问:“两位太医,这药方可有什么问题?”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谨慎道:“没有问题,只是这用药大胆了些。”
江素兰颔首:“那就有劳两位太医动手了。”
等两位太医应下后,江素兰的眼神才落在角落的阿依朵身上。
不怪她多疑,之前阿依朵言辞凿凿的说着秘术只会让人陷入沉睡,不应该出现这些痕迹,明明自己也不确定,却能准确地做出对症下药的方子,只一下便见效……
不是她在蓄意欺瞒,就一定是这方子有问题!
想到这里,江素兰的眼神微眯。
阿依朵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她微垂着眼,不耐地啧了一声。
本以为这女人是最好对付的,现下看来,她才是最难对付的。
可惜现在自己不能对她下手,但等那俩太医把药膏做出来,自己的障眼法不就暴露了吗?
要是让他们知道她也毫无办法,那就糟了!
……
这是一个地洞,车里所有人都在车翻的那一刻跳了出来,队长拎着老默,贺言庭抱着江稚鱼的身体,稳稳落到地面。
除了景教授。
江稚鱼伸手把车翻起,把他从车里拽出来。
老默背对着众人。
少年憋着笑。
老默时常会忘记自己已经觉醒了异能的事,所以每到危急关头,他都是本能以为自己还是个普通人类,要不是队长跳出来时抓着他,他现在就和景教授一样,被压在车底。
想起来他之前大喊的抓紧,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但也很默契地没有再提。
毕竟老默现在看起来就已经快碎了,他们要是再提一下,老默估计都要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了。
红女子看着抱着江稚鱼身体的贺言庭,眼神微眯,狐疑地看着他。
她本来是抱着的,但有一股外力拉扯着她,她才松了手。
这丧尸是故意的?
贺言庭对她的眼神置若罔闻,手上抱着一个,眼睛还看着丧尸化的江稚鱼。
洞里有一个铁门,没有上锁,直接就能拉开。
但是拉开后并不是路,而是一堆乱石。
没等商量,老默径直走了过来,一拳挥了过去。
几声巨响后,一条路被砸开了。
众人:“……”
本来憋笑的少年识相地捏住了自己的嘴。
众人走了进去,出乎意料的,里面的道路倒还算宽敞。
几人继续往前走,这是一个呈环形的路,周围的东西又都一样,沿途有些碎石,还有些水晶和玻璃。
很快,几人便看到了第一个门。
门锁已经生锈,老默抬腿踹开,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器,还有几个类似培养皿一样的玻璃器皿,赫然是一座实验室。
从门锁上看,应该荒废了很多年了。
几人往里走去,仔细地搜寻着。
但只在废土里找到了几张纸,纸上的字迹已模糊不清。
简单搜寻完没有其他发现,众人走出去继续沿着路走,越往下,视线就越黑。
但这对他们并不是阻碍,就算是再黑的地方,在他们眼中也如白昼一般,受影响的也就只有一个江稚鱼了。
她一手拎着景教授,一手抓住贺言庭的手臂。
贺言庭停下脚步:“要不,我抱着你?”
这怎么抱?他手上已经有个自己了,再摞一个?
还是他要把自己扛起来坐在他肩膀上?然后自己手里再拎着个人?
脑海里设想了一下画面,江稚鱼狠狠地闭了下眼。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她嗷呜一声表示拒绝。
贺言庭也没再坚持,只脚步尽可能地放慢。
没过多久,便到了第二扇门。
和方才不一样,这是铁门,不止厚重,还很难踹。
老默踹了好几脚,才堪堪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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