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最浓烈之时?
萧晏礼轻眨眼,江昭容是因这个对她下的手?
可他还是去了锦州,那便说明,江昭容在宋时微身上,并未找到线索。
是她身上本就没有,或是没到时候,还是,缺了什么东西?
萧晏礼一时间陷入沉思。
宋时微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埋怨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好半晌,她才伸手揪了揪萧晏礼的衣领,在他低下头看她时,宋时微才小心翼翼道:“殿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会留疤吗?”
萧晏礼只看着她,将她鬓角间的散发轻柔地拨至耳后。
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宋时微顿时呼吸一滞,脸色惨白如纸。
江昭容一心想让她崩溃,让人下手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眼看她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萧晏礼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无论怎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时微,疤痕不必担心,太医那里定有江稚鱼留下的治伤药,韩乔那般丑陋的面容,江稚鱼都能恢复如初,你的这些疤痕,定是无所谓的。”
宋时微心中还是忐忑,她拽紧萧晏礼宽大的袖角,好似从这个动作中,便能获得勇气一样。
萧晏礼任她拽着,两人未在说话,不多时,宋时微便沉沉睡了过去。
萧晏礼这才抽出她手中自己的衣袖,推门出去,门外几个下属们都在等候。
宋时微知道的并不多,想要真正搞清楚江昭容的目的,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江府。
……
夜深,万籁俱静。
萧晏礼跟着下属一路来到了关押宋时微的密室,密室中放满了刑具,上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
但最为显眼的,还得是那口棺材。
萧晏礼踱步上前,一掌推开。
棺材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件女子的衣物,还有被包裹着的信和几枚戒指、玉印、钥匙。
萧晏礼将东西收好,递给了下属。
其他人在密室里四处查看着,但除了萧晏礼发现的那几样东西,再无其他。
几人从密室中出来,萧晏礼直奔江昭容的书房。
书房门前守着的是两个小厮,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便直接被下属一刀封喉。
萧晏礼让下属们在门口守着,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上次已经来过,所以萧晏礼直奔墙上挂着的那个画像,轻轻一拉,墙面便缓缓移动。
萧晏礼顺着密道走进去,尽头却不是什么密室,而是一堵实墙。
萧晏礼举着火折子在墙上四处查看着,密道狭窄,他微曲着手指,一边看,一边敲。
不多时,便被他发现了端倪。
在和他小腿差不多高的墙面上,有一处墙的声音,明显是空的。
萧晏礼眸中精光一闪,手上也同时用力按了下去。
尽头的墙开始平移挪动,萧晏礼正想着观察一下,却见平移到尽头的墙,又有闭合的趋势!
萧晏礼:!!!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闪身进去。
密室内很空旷,空旷到让人一眼看去,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不是刚建起来的。
当然,这种念头在萧晏礼只走了五步,就连着触发了两个机关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闪身躲过飞来的利箭后,萧晏礼的眼底闪出几分兴奋。
这么严防死守,他还真想要看看,江昭容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了!
……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却还是灯火通明。
被禁足的江康安正在和太子萧翎羽,一人一半批阅着奏折。
而皇帝,正在御书房的偏殿内,左手话本右手水果。
经过装病事件后,皇帝已经熟练地学会了摸鱼这一项技能。
说是让他们协助,实则已经当上了甩手掌柜。
萧翎羽对此颇有怨言。
他一边兢兢业业地批着,一边忍不住想,怪不得稚鱼总是骂皇帝呢。
他清楚,皇帝派贺言庭去收服瓦剌,就是为了给贺言庭造势。
有了军功,恢复贺言庭身份时,就有了充足的底气。
父母之爱子为计之长远,他能理解,但是,这贺言庭没多长时间就要恢复身份了,现在皇帝还要抓自己来批奏折,是不是过分了点?!
这是要在他走前,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等奏折批得差不多了,皇帝才装模作样地出来:“朕实在是头疾犯了,疼得厉害,还好有你们,今日便到这里,明日还继续啊。”
萧翎羽:“……”
真是够了!
江康安:“……”
他轻咳一声:“能为圣上分忧,是臣的本分,但臣现在毕竟明面上还是被禁足之人,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臣频繁出入御书房,恐怕……”
皇帝舔舔唇畔:“说的也是。”
虽是深夜,但毕竟许府离皇宫甚远,江康安这一路来的路上,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萧翎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么多的奏折,不会以后,要让他一个人来吧?!
他看看江康安,又看看皇帝,虽表现得不是太过明显,但隐隐也能感受到他的崩溃。
江康安只丢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他倒不是嫌有多繁忙,主要是他是臣子,一个帝王天天让臣子来批奏折这像话吗!
况且,皇帝现在是信着稚鱼,相信他们衷心,可这信任能保持到几时呢?
皇帝能听到稚鱼的心声,可听不到他们的啊。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多疑。
“那这样,你还是在许府待着,朕每日差人将奏折送去好了。”
萧翎羽:嘻嘻。
江康安:“???”
他难得睁大了眼,显出几分迷茫来。
“这可使不得啊圣上,且不说此举会被多少人盯着,若是奏折半途中被他人看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没多少,朕会让千户一路护送,再者,稚鱼刚一走,朕就把你禁了足,冷落了许家,何人能信?”
“这般举动,方能体现朕赏罚分明,也能更让他们信服,况且这之后,也能为朕和许府反目打下基础。”
毕竟这长久的恩宠,也只有江康安批奏折时越俎代庖,以权谋私,自己震怒,惩罚许家,来得合情合理。
皇帝边说边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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