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萧翎羽如今对自己肯定是起了几分好奇,自己得想想法子,怎么能稳住才行。
江康安走到江稚鱼身后,脸色绷紧。
以稚鱼这般熟练描述的程度,可想而知宋时微用这些手段用了多少次,自己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竟一次也没能看出来?
他微闭上眼。
不会了,再不会了。
“稚鱼,我……”
江康安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
众人皆疑惑望去,只见屋内一侍女急匆匆跑了出来,脸色煞白满眼惊骇:“不、不好了,二公子他,二公子他遇害了!”
!!!
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一般,众人皆是呆愣住,安乐侯夫人更是如遭雷击,双眼一翻,晕倒过去。
【啊?被噶了?】
吕耀祖连忙伸手接住她,对伺候的侍从们怒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府医!”
一侍从匆忙跑走,吕耀祖压抑着心底的震惊和愤怒,将安乐侯夫人打横抱起,冷声道:“诸位也听到了,不如先回屋内小坐,待有了结果,再走也不迟。”
萧翎羽也冷然开口:“来人,将安乐侯府封锁,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一行人又跟着他们回到屋内,吕耀祖将安乐侯夫人放到床上,便直奔里间。
还未进屋,一股血腥气味便铺面而来。
众人皆蹙紧了眉,屋内伺候的侍女小厮们皆被一刀割喉,血流了满地,吕耀祖踢开门前的尸体,走了几步,又硬生生止住了。
萧翎羽跟在他身后,看到床上的惨状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吕代宗半个身子耷拉下来,腰间似是被拦腰折断,十指也被尽数折断,双眼被剜去,脖间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往外流着血,似是稍一用力,整个头颅便能从后翻去一般。
吕耀祖捂着嘴,只觉胃间翻涌一片。
江稚鱼探着身子看了一眼。
【这么血腥,果然是他的风格。】
几个能听见的人皆是一顿,萧翎羽更是不加掩饰地盯着她。
她知道凶手是谁?如此了解,难不成,是她指使的?
吕耀祖自是也看到了萧翎羽的眼神,他放下手,嘴刚张开,便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赶紧捂住嘴,却再也忍不住。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噫~】
江稚鱼踏过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紧接着,她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走,退出了里间。
贺言庭轻笑一声。
出了里间,安乐侯夫人也在府医的照顾下醒了过来,她抓着府医的手,表情狰狞:“我儿呢?我儿怎么样了?!”
府医忍痛宽慰着她:“夫人放心,太子在此,定是会查明凶手,还吕二公子一个公道的。”
所以,她刚刚听的都是真的,她的儿子……没了?
安乐侯夫人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萧翎羽也扶着吐得天昏地暗的吕耀祖出来了,他紧皱着眉,将吕耀祖放在椅子上,便迫不及待远离了他,走到窗边,贪婪地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再不出来,他也要死在里间了。
吕耀祖拿锦帕擦拭着自己沾着秽物的嘴角,声音低沉:“刚才那个禀报的人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开始禀报的侍女匆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公子,方才太子殿下来之后,贵人们便都出去了,屋内只剩我们几人伺候二公子,二公子口渴,想要喝水,屋内两间都没茶水了,奴婢便出来接,算起来也不过只有半盏茶的功夫而已,等奴婢再次进屋后,便闻到一股极其刺鼻的血腥味,然后、然后奴婢就看到二公子他……”
侍女脸色煞白,想着刚刚看到的场面,仍是惊惧不已。
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难看不已,安乐侯夫人此刻也冷静了几分,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侯爷呢?找到侯爷了吗?!”
侍从连忙道:“石头已经去找了,夫人放心。”
萧翎羽此刻也缓了过来,走到安乐侯夫人面前:“夫人放心,此人在京中便敢行凶,如此猖狂,孤定不会轻饶。”
吕耀祖抬眸看着他,眼神沉思,忽然道:“江小姐方才在何处?”
【这都能怪到我身上?】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江稚鱼:“一直在院外,吕公子应当也看到我了才是。”
吕耀祖并不接话,继续道:“那江小姐的侍女呢?为何不曾见到?”
江稚鱼:“……”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从来时,便没有带侍女。”
吕耀祖怔了一下。
没带?哪家小姐出门不带侍女?她不是在骗自己吧。
他眼神看向自己的侍从,侍从眼神为难的摇了摇头:“公子,她真的没带。”
【果然是个傻子。】
能听到的几人皆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萧翎羽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
无非是以为同先前的尚书府一事一样,小姐派侍女去做事,便故作聪明地提了出来。
吕耀祖轻咳了一声,还是狐疑地看着江稚鱼。
若不是她,方才太子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去看她?
更何况,他弟弟明明已经卧床那么长时间了,为何偏偏今天她来,今天便出了事?
他越想,越觉得江稚鱼便是凶手。
无人说话,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也仿佛凝固了起来。
萧翎羽率先打破沉默:“去刑部找仵作来验尸,小姐和公子们分开站好,待刑部之人来了后,检查一下诸位身上带着的东西,另外,事发当时应是所有人都在院外,诸位请看看自己的同伴,可有落单之人?”
他话音刚落,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我当时,应是独身一人。”
萧翎羽蹙了蹙眉,说话的,正是江康安。
吕耀祖眼睛一亮:“果然是你们!妹妹在院前吸引视线,哥哥便偷溜进屋内行凶,你们兄妹二人,配合的不错呀!”
他声音咬牙切齿,安乐侯夫人眼中也满是寒意。
江康安正眼都不看他,直视着萧翎羽:“我只是去梅林,摘了一株梅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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