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眨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天真而烂漫,又不乏调皮和狡黠之色。
“自然应,不过国师就不必了。”
她看着贺言庭,突然倾身靠近,险些和他的鼻子碰到,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我想,待消息传来,公子便在人前行走,还要夸赞我为神医,公子可应?”
【当什么国师,我可不是那操心的命,才不要和什么皇宫后院绑起来呢,攒钱开个小医馆,有了名气,钱不就从四面八方来了?!】
贺言庭目光明暗交杂。
江稚鱼静待了一会,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那稚鱼就提前,多谢殿下了。”
目标达成,江稚鱼也不欲多留,直接推开门,门外一群侍从齐刷刷收回视线,每个人都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让贺言庭吃瘪,出了一口气,江稚鱼心情大好,吹着口哨美滋滋走出去了。
贺言庭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的背影。
身型高大的侍从跪在他面前。
“公子……”
“看出什么路数了?”
侍从一脸为难:“请恕属下眼拙,三小姐身上并无内力,看起来,只是力气大了一点。”
他越说越小声,显然心里也是没底。
主子被推得迎风飘扬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要知道那个轮椅可是大师重工打造的,以防有心之人。
一旦主子扣下按钮,就是大内高手也动不了分毫!
这三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明明没有内力,光靠蛮力,竟也如此厉害吗?!
贺言庭微皱眉,不再言语。
……
天色尚早,天气也不错,江稚鱼吩咐马夫把消息带给江昭荣,自己则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即使穿来这么些天,江稚鱼每晚梦里,都还会回忆起前世与丧尸们厮杀的场景,现在街道上喧闹的人声,是她之前梦寐以求,都未曾看到的。
再过半个月便是仲秋节了,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江稚鱼随手拿起一根玉石簪子,瞧了瞧。
街道尽头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尖叫声、踩踏声,还有哒哒的马蹄声。
两旁的行人赶紧躲避,江稚鱼抬眼望去,只见高头大马上坐着一红衣男子,金绣繁丽,极致尊贵优雅,身材高挑,面容俊美。
但让江稚鱼一眼注意到的,还是他的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
江稚鱼握着簪子的手一紧。
【就是这个小逼崽子给大哥下的蛊吧!我看看叫啥……】
【什么玩意儿?马尔扎哈?!噗——绷不住了。】
离她几步之遥的玉石店面里,江素兰站在门前,沉默地看着她。
江素兰:“……”
这个名字怎么了吗?为什么稚鱼笑得那么……放肆啊?
江素兰今日想着为江稚鱼打造一套玉饰,早早便出了门,只是花样一直定不下来。
耽搁来耽搁去,就多耗费了一点时间。
好不容易定下来,自己要回去的时候,便听的街外一阵喧闹,一出门,便听到了稚鱼放肆的笑声。
还有,给大哥下……蛊?
马尔扎哈是南蛊的王子,虽为质子,行事却格外张扬。
他曾多次上街纵马,无缘无故打死天启百姓,皇帝却碍于战事波动,每次都是轻轻放下,纵得他越发放肆。
江素兰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寒意。
马尔扎哈眼神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他的手轻轻按在口袋上,口袋里什么东西蠕动着,竟是活物。
他安抚着躁动的蛊虫,寻找着目标。
他喂养的蛊虫,需以人血为食,随着身体的增长,蛊虫的食量也日渐升高,本来一个月的量,现在竟是连半月都抵不了了。
被他视线扫到的人无一不是瑟缩着身子,甚至往商贩的摊位下面去躲,马尔扎哈眼眸里满是嫌恶。
这样的人身上流着的血,他可不敢喂给自己的小宝贝们。
他正转身欲走,视线却突然落在某处,江素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正是疯狂憋笑的江稚鱼那。
江素兰脑子“哄”的一声。
马尔扎哈眼底满是嗜血的兴味,按着口袋的手也移开,抽出马鞭,直直打向江稚鱼!
“稚鱼!快跑!”
他的动作太快,即使江素兰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快速开口,但还是晚了些。
鞭子破空的声音仿若闪电一般,“啪”的一声,小商贩的摊位整个四分五散,上面摆着的手镯簪子,也噼里啪啦地碎落在地。
江素兰目眦欲裂。
整个长街没有一点声音传来,所有人眼里都满是惊恐和诧异,马尔扎哈悠闲地收回了手。
他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眼眸里满是期待的看着那边,等待江稚鱼倒下的尸体。
江素兰脚步彷徨着,她想出声,却叫不出来。
等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后,却听见江稚鱼的怒骂。
“有病啊!你是盲人,看不见这有人?!”
江素兰:“……”
马尔扎哈:“……”
围观众人:“!!!”
马尔扎哈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鞭子,一点血迹都未曾看见。
他脑袋上满是问号。
他又抬起头,用蹩脚的官话道:“你是谁?是怎么躲过去的?”
江稚鱼:“!”
【嘿,还真是冲我来的啊?!】
【新仇加旧恨!你死定了你个小趴菜!】
“我倒是要先问你,为何对我挥鞭?”
马尔扎哈:“是我,先问的!”
江稚鱼气血上涌。
“瞧我这记性,又把你当人看了,多说无益,打一架吧!”
江素兰拦都没拦住,就见自己的妹妹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间便到了马尔扎哈面前。
马尔扎哈下意识仰了仰身子,江稚鱼眼里灵光微顿,挥拳而出,一拳比一拳狠戾,直击他的要害之处。
马尔扎哈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地闪躲着。
围观的群众见此情景,情不自禁高呼起来。
他们被这外邦人欺压太久,不论是告上官府,或是自诩武功高强之辈,都拿其毫无办法,只能在看到他时,心里祈祷。
而现在,终于有人与他正面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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