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辰王被直接从庙里押回来，是的，是押，而不是召。
“逆子！朕还没死，你就把心养大了！”天德帝把参他私开铁矿的奏折砸他脸上，脸色又青白了几分。
辰王听说铁矿事发，确实有些慌乱，不过因为京郊离得足够远，天德帝派人去押他回来这段时间，足够他给自己找理由。
虽然这理由其实也站不住脚，但聊胜于无。
而且辰王自认这些年特意研究过天德帝的性格，知道如何做才能拿捏他。
辰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任由奏折砸在脸上，把脸都砸肿了，也没回避半分。
“父皇！儿臣知错。”
“铁矿一事，儿臣不敢说绝不知情，只是儿臣绝没有大逆不道的想法，请父皇听儿臣解释。”
天德帝冷笑：“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狼子野心，朕还没死，你就一心想要谋夺朕的位置吗？”
辰王立即道：“儿臣不敢！”
天德帝没有直接把他关进刑部大牢，就是给他分辩的机会。
铁矿的事情是真是假不重要，是不是他做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天德帝放过他。
若是能说服天德帝，那么铁矿一事，说到底就是小事，虽说沾了盐铁茶等同谋逆，但到底也只是盐铁茶，不是真的谋逆。
辰王跪伏在地，态度极尽谦卑：“父皇！铁矿一事，儿臣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当时儿臣想过，要把这个铁矿交给父皇，只是……只是儿臣一时糊涂……”
“这个铁矿，是威宁侯府老夫人在自己私产的一座小山头上发现的，规模不大，出产的铁矿石也不纯，交给朝廷找人开采的价值不大。”
“儿臣那会儿，正是大手大脚花钱，又因为犯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错处，被父皇罚了俸，母后那会儿也责罚儿臣，不肯给儿臣补贴，儿臣手头有些紧，就……打起这座小铁矿的主意，主要就是想弄点银子花花。”
“要说有什么不臣之心，儿臣肯定是没有的，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辰王态度十分端正，他知道，这会儿他认错态度越诚恳，认错越干脆，天德帝反而越有可能放过他。
若是他一味为自己开脱，喊冤，矢口否认这件事，那天德帝就会恨不得当场把他弄死，才不管他是不是儿子。
在天德帝心里，他的威严最重要，儿子不值钱。
所以辰王就这样，认错干脆中夹带私货，九句真一句假，暗搓搓为自己开脱。
见天德帝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不善，辰王咽了咽口水，继续为自己狡辩：“儿臣虽然想弄点银子花花，却也知道铁矿的重要性，更不敢私卖给外邦蛮夷，也不敢私铸兵器，这些可都是对朝廷有威胁的事，儿臣肯定不能干。”
天德帝嗤笑一声：“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你私开铁矿干什么？好玩吗？那铁矿石能直接变成银子吗？”
“老三，事情都被捅出来了，现在在朕面前，你还没有一句真话，真让朕失望！本来朕还觉得，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孩子，只要你愿意认错，诚心改正，朕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
“你现在这样不知悔改，朕也容不得你！”
天德帝说到最后，语气瞬间严厉，帝王之威尽显。
若是胆小的，心里不坚定的，怕是直接就给吓住了，什么都往外倒。
但辰王没有被吓住，他反正是坚决不认自己说谎的，一口咬定就对了。
“父皇明鉴，那铁矿一共就没开出多少铁矿石，儿臣，儿臣不敢害人，不敢有不臣之心，只好将那些铁矿石找人炼出来，然后，做了厨具，农具……”
“铁锅，铁铲，锄头，镰刀……总之，儿臣让人生产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用到的农具，也卖了一部分铁矿石给做这些匠人。”
辰王激动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儿臣都让人记了账本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自亲和父皇坦白，让父皇能够原谅儿臣。”
天德帝：“你这是告诉朕，从一开始就做了假账，方便朕查账，更方便你为自己开脱……朕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脑子。”
辰王开始喊冤：“冤枉啊父皇！儿臣绝没有欺瞒父亲的想法……”
天德帝冷冷打断他的话：“私开铁矿还不算欺瞒本王？”
辰王被噎了一下，继续厚脸皮道：“那是儿臣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这几年来，儿臣心里都压着这事，很多次都想向父皇说明实情，却又没有那个勇气。”
“儿臣不怕父皇责罚，儿臣只怕父皇不相信儿臣，再也不喜欢儿臣。”
天德帝毫不留情：“你是怕朕对你失望，你当不了太子。”
辰王心里疯狂吐槽，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东西，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点把太子之位给他定下来？害得他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今天害怕安王，明天害怕靖王，几个兄弟更是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呸！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当然辰王也只敢在心里骂骂，面上不但不能显露出来，还得扯出一个微笑，对天德帝讨好道：“儿臣绝不敢这么想，儿臣只是怕父皇气坏身体。”
“父皇您每天日理万机，忙于国是，十分劳累，太医都经常劝您多休息，少动怒，儿臣怎么敢拿这种事来气父皇？所以……”
天德帝总结：“所以当时朕太年轻，气一气不会死，就先把事情留着，等朕身体不好的时候拿出为气朕，说不定就把朕气得一命呜呼，直接归西。”
“如此，这皇位可不就是你的了！”
天德帝说得平静，辰王身上的寒毛都全部炸开了，只觉得后背衣裳都湿透了。
辰王心下大骇，知道这事儿想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得看哄不哄得住天德帝。
他立即表忠心：“父皇，父皇！儿臣绝不会有如此不孝的想法！儿臣希望父皇 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父皇，您知道的啊，这事儿不是儿臣暴出来啊！”
“儿臣怕你生气，瞒着您都来不及，怎么敢把事情捅到您面前啊？”
“更别说你现在还病着，若因为此事气着了，儿臣岂不该死？”
“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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