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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追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 追来

“逆女!”

季先生还是见到了季春夏。只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是一巴掌过去,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所以这巴掌不仅避开其伤处,更几乎没有用力气。

充其量也就是轻轻地拍了一下。

不过就算是这么一下,季春夏还是委屈的眼睛发红,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你打我?你为了另外不相干的两个人打我?你对得起我娘吗!我娘死前怎么说的,你又怎么和我娘保证的,你都忘了不成!”

“就是因为我往日记着,将你娇惯,你如今才做下这等事情!”季先生气得胸口起伏极大,“给病人用那等药物,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教你医术之时说过什么!”

“又不曾伤他性命!”季春夏自然不认,更不会觉得自己错了,“我只是想过更好的日子,有什么不对!”

“你——”

季先生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重重的喘 息,眼睛同样发红。只是和季春夏的委屈不同,他纯粹是气的。

父女两人对峙许久都无一人退步,最后也只得了个季先生拂袖离开的结果。

等其走后,季春夏才瘫坐下去,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她而言,今日就是她生平最最委屈的时候。

因着夜晚寂静,所以那父女两人的争吵也隐隐约约的传到陆婉芸这处。她抬了抬眼皮,只觉得烦躁不堪。

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情况,就更是恨不得将那两人的嘴巴堵住,叫他们闹不出动静来。

但片刻后陆婉芸又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大对劲,有些太过浮躁了。

究其原因,也再简单不过。

看看有晕过去的云墨骁,再想想侍卫方才带来的消息,换了谁,谁都没法保持心平气和。

她守着云墨骁直到天明也不曾闭眼,在天边泛白的时候眼下已经一片青黑。

好在太阳露头之时床上的人也悠悠转醒,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他既然醒了,也就该动身了。快也好慢也好,总好过在这里等着庆国的人寻来。

“爹!他们不见了!”

在季春夏被季先生勒令来道歉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

本是不甘不愿的人见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叠的整齐的被褥的时候,顿时惊呼起来。

“怎么会?”

可不管父女两人如何不愿意相信,人,就是没了。跟着一道没了的,还有此前放在房中的止血药。

除此之外,就是摆在桌上的几块银子和些许银票。

季春夏见了顾不得其他,当即拿起清点。而越是清点,她就越是气恼,“足足三百两银子!爹!若是我成功了,我们能拿到的何止三百两!”

这话倒是不假,若她成功了,什么三百两,半个燕国都得是她的!

不过季春夏不会知道这些,但也足以意识到自己曾经有多么的接近荣华富贵。自然,这是她一人的臆想。

‘砰——’

便在这个时候,院子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而后就听见野兽的低吼和繁多的脚步声。

季先生面色骤变,抢过季春夏手中的银子塞入花瓶里头,“在屋子里等着,没听见我声音不要出来!”

季春夏早就被那动静吓得不敢动弹,听见季先生的话之后也只顾着点头。

只是在其临出门前,她还是拉住季先生的衣摆,怯生生道:“爹,你,你小心些。”

外头的是一支三十余人的队伍,队伍的最前方是三条鬣狗。它们龇牙咧嘴,前爪刨地,似乎想立刻飞扑过去将季先生啃食。

“将人交出来,尚且能留你一命。”

为首的官兵开口就让季先生心底发寒,猛地就意识到他们是为了陆婉芸一行人而来。

若他们表现的和善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如今这般凶猛可怖,怕不是说了就会被杀人灭口!

“官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草民不明白。”季先生疑惑开口,带着怯懦,“什么人?”

官兵眯眼,目光在不停嗅着地面的鬣狗身上一扫而过,语气不善,“这么说,你是要包庇贼人了?”

“官爷说的是一个从山里冲出来的男人?”季春夏在屋子里听得明白,同时也看见了不停嗅着泥土和空气的鬣狗,顿时冲了出来。

听见季春夏的话,官兵头子微微颔首。

这虽说是庆国和燕国的交界之处,但这村子的人是实打实的庆国百姓,所以只要他们老实听话,他也愿意给几分耐心。

而季春夏却来了精神:“那男人是逃犯?民女恳请官爷替民女做主,定不要放过那个贼人!”

官兵没说话,只是打量着眼前这脸上带伤的女子。

“那日民女归家,被一人威胁打劫,要民女救他。”

“民女不肯依,他就抢了屋子里的草药,还划了民女的脸!”季春夏的恨意犹如实质,让官兵信了七八分,“两日过去,民女这脸还久久不曾痊愈!”

“求官爷替民女做主!”

鬣狗在她出来的时候就显得越发躁动,眼睛更是盯着季春夏受伤那处。显然,那处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让它又起了食欲。

官兵仔细看了眼季春夏的脸,倒没多么怀疑。

毕竟那伤口确实不是新伤,说起来也算是符合。

“你所言皆真?”

“民女不敢妄言!纵然民女的爹爹是大夫,可那刀伤深可见骨,便是好了也消除不了疤痕!”季春夏的痛恨越发强烈,“毁了女子的脸,等同毁了女子的一生!”

季先生哆嗦着嘴,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如此模样让季春夏的话更为可信,但不是说一面之词便能揭过。

所以官兵摆手,示意身后的人进去搜查。

鬣狗也紧随其后,但每每到了房间门口,它们就掉头去到下一间,根本没有进去的念头。这般意思,便是屋子里没有他们要追踪之人的气息。

也就是说,那些气息只停留在这院子里头,并未进入到房间。

因此,官兵对季春夏的话不在质疑,而是问道:“贼人伤了你之后,去了何方?”

季春夏皱眉,冥思苦想,最后犹豫的指着西面,回答道:“我逃走之前,看见他往村子的西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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