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偷听
“卿卿，你确实救回来了个好帮手。”
云墨骁一回来就得到林菁来过的消息，也从陆婉芸最终知晓前因后果，更对二人的对话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罢后，便发出这样的感叹。
“看来咱们的进度倒可以快些了。”
陆婉芸没说话，倒是和云墨骁一道回来的齐讯有不同意见。
“我认为可以再等等。”他看着云墨骁，“可以将线索提供给刑部侍郎，毕竟相比较殿下，还能赶上更信任他。”
“我们不方便开口、不方便查探的，可以让他代劳。”齐讯声音沉稳，和他稚嫩的长相极为不符，“如此最为稳妥。”
“逸轩的意思是逼一把刘如玥。”陆婉芸开口，“线索之事还是得让刑部侍郎自己发觉，而非我们送到他面前。”
见齐讯微微皱眉，陆婉芸就又道：“齐大人，你也说了，刑部侍郎只听皇帝吩咐，若我们巴巴的将东西送到他跟前，他信不信也是另一回事。”
“便是信了，也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齐讯了然，“是我想的浅薄了。”
陆婉芸却不会顺着齐讯这话说下去，“齐大人这几日和殿下奔波，劳累万分，一时疏忽实乃正常，我也只是占了休息的好的便宜。”
“七皇子妃谦逊。”齐讯笑着摇头，“您才是深藏不露之人，非是齐某能比拟的。”
眼见着二人就要互相吹捧起来，云墨骁终于再度开口，“不管如何，都该先给林菁的事情善后，以防万一。”
“理应如此。”
陆婉芸此后便离开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云墨骁和齐讯二人。倒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听的，而是她觉着在此处坐着实在无聊，听着也犯困。
最重要的是，她对这事儿已经失去了兴趣。
从方方面面来看，九皇子燕鎏和刘如玥，此番都难以逃过，端看是个怎样的过程，仅此而已。
“谁？”只是陆婉芸刚出门，就瞧见转角处一片衣角闪过。她快步过去，却只见着一道身影仓皇而逃，消失在转角。
燕鹫紧追而去，但不多时却无功而返。
不，也不能说他是无功而返，因为燕鎏手中的长剑染了血，血珠正顺着剑刃往下滴滴答答的落着。除此之外，他手上还拿着一块衣衫的破碎布料。
“属下无能，没能追上那人。”
此时云墨骁和齐讯也闻声出来，甫一出门，就见着燕鹫单膝跪地，抱拳低首，手中不仅攥着滴血的长剑，还攥着一块染血的布料。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伤的如何？”云墨骁面色不大好看，但事已至此，再派人去追也注定无果，“能否有命活着走远？”
燕鹫想了想，回忆着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的情况，最后笃定道：“属下的剑穿透他的胸腔，理应活不长。”
也是，穿胸而过，如何能活着走远？
云墨骁稍许放松下来，但心中依旧不安。
可情况已然如此，说旁的也没甚用处。
“派人去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消片刻，云墨骁就再度开口，“一个时辰内，我要知道结果。”
“是！”
燕鹫领命而去，点了几个身手极好的侍卫跟着一道。几个呼吸的当口，就再看不见他的踪迹。
“往日只想着将人留在身边盯着，也省的再排查他们新安插的探子，却不想今日竟有这样的岔子。”云墨骁面色不虞，转而扫了眼四周，“传令下去，清查七皇子府！”
“或许注定这般。”
陆婉芸并未觉着云墨骁之前的决定有什么不对，毕竟将知根知底的细作留着，对他们才是最有利的。
此番被人偷听了去，不是清理掉探子就一定不会发生的。重活一世的陆婉芸也变得有些‘神神叨叨’，开始相信所谓的‘命中注定’。
“终归是因为疏忽。”云墨骁并未因为陆婉芸的话而缓和脸色，“若没能拦下来，怕是横生风波。”
云墨骁猜的不错，正是因为今日的疏忽，来日他和刑部侍郎将燕鎏与刘如玥谋害皇帝的证据递到燕皇桌案上的时候，就给他的心头挚爱招来灾祸。
然如今的云墨骁却不知晓，只觉着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这份不安的来源他无处可循，便让他越发焦躁起来。
纵然陆婉芸宽慰，也没太大的作用。
“事已至此，便商议此后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吧。”齐讯的脸色虽也不大好看，但到底是冷静的，“殿下，越是如此，越不能着急。”
这个道理云墨骁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只是他心中隐隐觉着这份不安有关于陆婉芸，便让他难以静心。
但无论如何，都得有对策。
所以他脸色难看的应了声，和齐讯再度回到书房，商议要事。
此时那被燕鹫捅了个透心凉的细作却已撑着一口气到了九皇子府的后门，他费力的敲响门扉，不过两下就颓然倒地。
“这是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九皇子侍从赶在他断气儿之前打开房门，见其浑身鲜血，虚弱至极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人抬起，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
“告、告诉殿下，七、七皇子.......有.......有证......证据......”
断断续续的话语才将将说了个七七八八，这细作的手就无力的垂下。揽着他的侍卫面色骤变，顾不得其他扛着细作就入了九皇子府。
除去地上的血迹昭示着方才有身受重伤的人出现在此处之外，此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顺着细作追赶过来的燕鹫等人见到的也只有这一滩微微干涸的血迹，让几人面容阴郁的可怕。
“头儿，咱们要不要进去？”燕鹫身侧的侍卫比划着抹脖子的动作，“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
燕鎏眯了眯眼，蹲下去用手沾了些鲜血，道：“来不及了，回去复命。”
话毕，他转身离开，不再看九皇子府这后门一眼。侍卫们紧随其后，步履飞快，不多时就消失在巷口转角。
而这个时候，后门门扉慢悠悠的打开，一具尸体放在板车上，不知被拖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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