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实在默契。
钟雪有一瞬间的无语。
“你们这是蓄谋已久吧?”
陈让笑眯眯的:“华盛集团数十亿的大单子,他们要盖的大楼是北城将来的经济新区,钟设计师,做完这个你就要升咖了。”
“到时候别说买宝马,劳斯莱斯幻影都不成问题。”
钟雪:“……”
他是会刺激人的。
这个条件实在心动。
钟雪凝眉想了想,说道:“我得先跟棉棉说一声。”
不能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就把她丢下来跑了。
时凛十分礼貌:“可以,请便。”
钟雪就握着手机出去了。
回到病房,她一脸心事,犹犹豫豫的。
“怎么了,没有请好假?”林棉问她。
钟雪略带哀嚎:“你前夫贿赂我。”
林棉:“?”
“他给我拉线了华盛集团的大单子,未来北城的经济金融城建筑,含金量很高,不过中午需要和那个华盛集团的二公子吃饭详谈。”
“去啊。”林棉理所当然,“这么大的单子不谈,待在医院陪我,你傻不傻?”
钟雪:“可是你……”
“就算你不去,他也会用别的方法接近我,这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你送了一份人情而已,不要怀疑他的智商和能力。”
林棉淡淡叙述。
钟雪:“……”
好嘛。
原来是一场高智商游戏。
不光是林棉,连林棉的闺蜜都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钟雪第一次有种五体投地的佩服感。
“去吧,别纠结。”林棉拉了拉她的手,“有机会就要抓住,我不能挡你的前程和财路呀。”
钟雪鼓气,点头:“好,等我赚大钱!”
林棉笑了:“嗯,祝我们钟设计师飞黄腾达。”
……
钟雪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时凛随后推门进来。
两晚都没睡好,他眼睛下方的青色更重,即便如此,也遮挡不住那张出挑的脸。
他轻咳一声,坐在床边。
“喝水吗?”
林棉撇过头:“我想办理出院,旧伤已经没事了。”
“有事。”时凛说,“封闭针只能暂时缓解疼痛,不能根治,你的旧疾很严重,治好才能一劳永逸。”
“月子病还能治好?”
林棉下意识诧异。
她不是没找人治过,去过多家医院,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压制,尽量减少复发的次数。
“能。”时凛认真道,“交给我。”
林棉对上他的眸光,专注认真,一如从前。
她的心里莫名被刺了下。
没有心动,没有暖意,只有浅浅密密的疼。
她移开视线,压制住心底的情绪。
“叩叩——”
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
时凛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者拎着个木箱,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跟时凛打招呼。
“时医生,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时凛立即起身迎接:“蒲老先生,您退休多年,我还来麻烦您,是我的唐突。”
“做中医的哪有退休这一说,活到老,医到老。”
蒲老目光一扫,落在病床上的林棉身上。
“想必要我医治的,就是这位小姐吧?”
时凛点头,向林棉介绍:“这位是国内知名中医,蒲老先生,针灸术了得,也是我的启蒙老师,让他给你看看。”
林棉怔住了,连忙坐直身子:“您好,我叫林棉。”
国人对中医是刻进骨子里的敬重。
林棉也不例外。
“我知道你,知名建筑师,很不错啊,是个优秀的人才。”
蒲老先生笑眯眯的,上前先替她把脉,听脉,望闻问切。
“月子病拖得太久了,身体虚弱亏空,加上曾经受过重创,确实不好治,需要内外一同调理,针灸也要三天一次。”
蒲老先生打开箱子,取出一包银针,给林棉做针灸。
细长的针刺进她的皮肤,没有任何痛感。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胀。
时凛全程在旁边观看,每一个穴位,每一道落针,他都极为认真。
蒲老先生理解他的用意,中途开口道:
“针灸结束后,这几个穴位平时也要多加按摩,我教给你的按摩指法正好能用,其次食疗,中药调理也要同步,关节病事小,她的肝气郁结才是根本,最需要做的是疏通。”
“心里的执念放不下,身体是不会好的。”
时凛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蒲老提点。”
林棉也默默惊了。
她只是腰疼而已,怎么到中医这里,都扯上心理疾病了?
跟玄学算卦似的。
三十分钟后。
蒲老先生将银针一一收回,林棉明显感觉到腰部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更轻盈了许多。
她有些不可思议。
“我再给你写个方子,回头让时医生给你抓药。”
蒲老先生拿出纸币,挥笔写方子。
“砰——”
一声闷响,病房的门被人踹开。
一道怒气冲冲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
“姓时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才回来第二天,你怎么把我家棉棉干到医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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