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睡得并不踏实。
满脑子都是林铮凄惨的样子。
她断断续续的睡了两个小时,便醒来了。
时凛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和陈让商量什么去了。
林棉想了想,独自一个人去看林铮。
幸好在这里认识莉娜,直接让莉娜把她带到了林铮的病房。
林铮已经醒了。
手上缠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一张脸青紫交加,肿的像是发面馒头,实在惨不忍睹。
看到林棉,他就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我这些天都过着什么日子吗,你可把我害惨了。”
林棉:“我可没有骗你来缅北赌博。”
林铮哭成驴叫:“我本来只输了五十万,你要是早早给我转钱还债,我还用得着被赌场卖出去吗?”
林棉无语:“你自己的赌债,凭什么让我还,我欠你的吗?”
林铮一阵心虚,不说话了。
他怎么发现一阵子没见林棉,这丫头性子刚了不少,一点都不软了。
林棉本来好心看他,但是说了几句话就心凉。
她也没心情再待下去。
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养着吧。”
说完转身就走。
“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啊,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你快送我回国吧,我要回家。”林铮在后面喊她。
“等你伤养得差不多,大使馆会来接你。”
“大使馆?那我偷渡的事,还有赌博的事,不会都要在国内审判吧?”
林铮有些心虚。
毕竟他是知法犯法,偷偷从国内溜出去,又碰了赌博,在国内都是违法的行为。
林棉轻飘飘的丢下一句:“那你就等着坐牢吧。”
林铮:“……”
*
回到病房,林棉正好看到时凛回来了。
两个人都是一晚上没睡,他眼底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色,眉眼看上去有些疲惫。
林棉有点心疼。
把他拉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要求他也补一觉。
“上来。”
时凛拍了拍身边的床,林棉便乖乖的爬上床,躺在他的身边。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冽气息,让林棉的心安定了许多。
她环着他的腰身,静静听着男人的呼吸声,一动也不动。
“是不是想回国了?”
时凛突然问她。
林棉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毕竟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她都快忘记国内的生活是多么无忧无虑了。
时凛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低低哑哑。
“快了,等抓到宋泽远,我们就回去。”
林棉很高兴的点头:“嗯!”
秦礼的园区沦陷了,宋泽远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林棉靠在他的胸膛,想起宋泽远的暴行,默默地问:“你真是他的舅舅吗,为什么家庭教育会相差这么大,你和他完全不像一家人。”
“因为我不是他的亲舅舅。”
时凛不紧不慢的开口:“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当初因为父母双双被判刑,在福利院受尽欺负,被宋家带回去养了十几年,却还是养废了。”
“原来如此啊。”
林棉明白了。
难怪宋泽远的性格那么另类又反常。
有些人,可能就是天生的坏种。
基因问题。
*
缅北一处废弃的工厂楼房里。
宋泽远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一身泥土狼狈至极。
旁边的秦礼和姜一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园区彻底沦陷,所有的暗道都被炸了,秦礼的武装组织损伤了一大半,可以说是伤亡惨重。
很多人都趁乱跑了。
不少仇家在这种时候都出来追杀秦礼。
趁他病,要他命。
他们的处境在一夜之间一落千丈。
宋泽远尤其气愤:“肯定是林棉,园区的暗道和布局图只有她接触过,我说她之前一天到晚在那里写写画画什么东西,这该死的女人,心思根本不纯,早就把我们的弱点记下来了,还透露给了时凛这个老狐狸!”
秦礼的神色有些阴冷。
这次确实被林棉摆了一道。
是他过于自负,根本没想过林棉会逃出去。
更准确来说,是他根本没想到时凛会冒险把林棉救出去。
时凛那种性冷淡的冰山,居然会救一个女人。
真是个大笑话。
宋泽远还在愤愤地骂:“这女人就是他妈的克星,等找到机会,我非一枪崩了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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