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柏更难听的叫骂都听过了,陆老夫人这点算不得什么。
“你说是我们家姑娘的丫环去找你,你可有证据?无凭无据就想到国公府讹诈,你不要脸,我们陆家也豁出去了。”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的陆从文这时从角落走出来。
“来人,去请靖宁侯,既然何小公子非要讨说法,我们陆家也要说法,只能去京兆府了。”
陆大太太的眸色微动,目光直直地看向儿子。
何荣柏咧嘴一笑,“好啊。”
“那就走。”陆从文转身要出门。
见陆从文是来真的,何荣柏脸上赖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他现在在靖宁侯府的日子艰难,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何闳奎掌握大权,他要不是有父亲给他留的私产,只怕早就被何闳奎逼死了。
要是能够娶了国公府的姑娘,他就有靠山,昨天他是将错就错,反正他是男的,名声也就那样,怎样都不亏。
没想到醒来才知道是陆家三姑娘,他简直是赚了。
可何闳奎肯定不会让他娶陆嫣的,要是把何闳奎请来,他不但不会帮自己,还会让他没好日子过。
“今日……今日小爷还有事,我改日再跟你们去京兆府。”何荣柏外厉内荏地叫道。
陆从文目光阴鸷地看着他。
何荣柏想起这人还是广宁公主的驸马,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出大厅。
这就走了?
沈卉宁略感失望,正看得起劲呢。
“祖母,我该怎么办。”陆嫣哭着问。
陆大太太用力地闭了闭眼,“马车已经备好,立刻启程离开上京。”
“除非你想彻底毁了名声嫁给何荣柏。”
“不,我不要,娘亲,我听你的,我去白家老宅……”陆嫣今日见到何荣柏的无耻,她更加害怕一辈子要毁在他这个人的手里。
“你在这里作甚?”陆从文发现了门边的沈卉宁,脸色十分难看。
陆从文已经从陆嫣口中了解在姚家发生的事,自然也知道这是广宁主谋的。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被沈卉宁看到他有半点不如意,可如今他的妻子算计不成,反而害了他的妹妹。
这让他在沈卉宁面前有种狼狈不堪的感觉。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雍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是意气风发的,是惊才绝艳的。
沈卉宁因为一点小事跟他退婚,她应该暗自悔恨,日夜为自己当初的冲动退婚忏悔的。
而不是在这里,亲眼看到他的一地鸡毛。
沈卉宁不知道他内心丰富的念头,只是微微地笑着:“知道老夫人喜欢一品楼的栗子糕,趁热给老夫人送来。”
她刚看完热闹,心情愉悦,眉眼都洋溢着轻快的笑意。
陆家从国公爷到陆嫣,没一个能在此时露出笑脸的。
“你跟我来。”陆大太太冷眼看向陆嫣,面无表情地命令着。
陆嫣求助地看向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无奈地叹息,“嫣姐儿,这次就听你母亲安排,难道真的想嫁给那样的泼皮。”
她当然不想。
“哥哥,你去跟公主说啊,是她要引何荣柏过去的啊,她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了,明明她才是主谋,她为何什么事都没有。”
陆嫣神色狰狞,她只是为了讨好广宁,所以才答应跟她合谋的。
她哪来的本事能够在姚家收买下人,可罪魁祸首连人都不见了。
陆从文捏住陆嫣的手腕,“你明知她是公主,就算事情败露也不会怪罪到她身上,你为何要和她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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