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答应和亲之后,更加不愿意见任何人了。
除了见过沈卉宁一次,她就吩咐闭门谢客,连大皇子要去找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大皇子跟皇上提出要护送永宁前往南朝。
“也罢,你是永宁的兄长,有你陪同她出嫁,朕也能放心些。”皇上思虑片刻就答应下来。
因为贤妃的事,皇上现在还没想清楚究竟要怎么安置这个大儿子。
他既想要给儿子信任,让他重回边境军营,又担心他心中生怨,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迷惑他,以后会找机会报仇。
不如让他护送永宁出嫁,还能让自己多些时间考验他。
“父皇,永宁自小聪慧,她想要和亲,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您保重身子,莫要再生气了。”大皇子看了皇上一眼,低声地说道。
皇上捂着胸口叹了一声。
永宁跪在他面前说要和亲的时候,他是真的被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要亲自提剑去杀了曲皇后。
她已经毁了他一个儿子,如今又要毁了他的女儿。
“朕知道,永宁不是心甘情愿要和亲。”皇上低声说。
“只是她求了朕放她离开,朕只能答应她。”
大皇子想起五皇子充满怨怼的眼睛,他也是无奈叹息,“父皇,等儿臣从南朝回来,是否能给儿臣一处地方,儿臣想离开上京城。”
皇上深深看了大皇子一眼,“别想那么多,等你从南朝回来再说。”
从养心殿出来,大皇子见到不远处的广宁。
“大皇兄,你去见过皇姐了吗?”广宁弯唇含笑问。
“永宁不肯见我,她心情不好,怎么了,你也想去找永宁?”大皇子垂眸打量广宁。
他记得广宁向来不喜欢永宁,两人的关系称不上好。
广宁眼底神情有几分怜悯,“皇姐这一去南朝,以后多半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我想要办个宴席,算是为皇姐饯行,大哥,你觉得呢?”
大皇子失笑:“永宁是出嫁,又不是出门游玩,怎么就需要饯行了。”
“我就是找个由头嘛,听说她总把自己关在府里,这样可不行。”广宁说。
“先问问永宁的意思,她若是不想,也不好强迫。”大皇子没有立刻答应。
广宁眼眶微微泛红,“大皇兄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刁蛮任性,总是和皇姐吵架,担心我这次也是故意要奚落她?”
大皇子:“不是,广宁,我没有这样想,只是……永宁和亲并非她的意愿,心情一定不佳,我们不是她,无法感同身受,最好不要再这时候打扰。”
“好吧,我知道了。”广宁眼底闪过失望,她是有事要请永宁帮忙。
只是她自己想去见永宁,永宁是不会见她的。
大皇子低声道:“永宁愿意见沈卉宁,或许……”
听到沈卉宁的名字,广宁眼中的伤心难过渐渐地淡下去。
“我也是……很久没有见过沈卉宁了。”
差点就忘记这个人了。
……
沈卉宁正在为陆湛生收拾细软,还有一堆的创伤药。
虽然重生以来,有许多事情已经改变了,上一世发生过的,这一世不一定会发生。
她还是忐忑不安。
“要不是不合时宜,我想跟着你去南朝。”沈卉宁小声说。
陆湛生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圈在怀里,“岁岁,你好像特别害怕我去南朝,是不是又做梦了,梦见我在南朝有危险?”
沈卉宁嗯了一声,“做噩梦了,所以害怕。”
“不会的,我一定平安回来的。”陆湛生低沉的声音听着格外温柔。
“可是……”沈卉宁抬起头。
陆湛生低头吻住她的唇,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相信我,有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好好地。”
沈卉宁心头一阵悸动,她搂住他结实的腰身,主动回吻了他。
屋外细雪飘扬。
屋内春意暖暖。
“我去拿羊肠套。”陆湛生的声音嘶哑克制。
“……忘记泡水了。”沈卉宁娇声说。
陆湛生深吸一口气,他正要起身,被一双细长白皙的腿勾住。
“不用羊肠套也行。”
待云雨停歇,已经是天色渐晚。
沈卉宁有些倦怠,她娇嗔横了陆湛生一眼。
“东西都还没收拾好。”
陆湛生低声轻笑,“你已经收拾好几天,该带的都带了。”
“大皇子也同去南朝,你的身世只怕瞒不住这边了。”沈卉宁说。
“岁岁,我不在上京的时候,你先去沈家住吧,我与祖父已经商议过了,祖父也觉得如此最好。”陆湛生道。
他已经有预感,身世是隐瞒不住,以防有人利用此事伤害沈卉宁,他必须要先做好安排。
“如果遇到难事,你可以找三叔或是谢长玉。”
沈卉宁点着头,“好,我记住了。”
“肚子饿不饿?传膳吧。”陆湛生笑着问。
“饿了。”
又过了数日,和亲队伍已经准备完毕。
符今翊和南朝使者也要离开上京城了。
阮氏请了陆湛生夫妇到家中吃了一顿饯行的酒席。
“陆湛生,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岁岁的。”阮氏看了沈卉宁一眼。
他们都清楚,陆湛生这一次南朝,再回来,身份就要不同了。
“还有一句话,小姨母要先跟你提个醒。”阮氏欲言又止。
陆湛生:“小姨母,您说吧。”
“不要对你的生父有过多的期待,今翊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尚且能偏袒到令人发指,更别说……”
更别说从小就被他舍弃的陆湛生。
阮氏真是心疼陆湛生,他回到南朝并不是顺风顺水。
在陆家被陆大爷厌恶,亲生父亲对他也不喜欢。
太命苦了。
陆湛生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小姨母,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
“我的意思,是你无论要做什么,都不必对他心软。”阮氏说。
“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姐,不要期望他会改变,如果他对你和颜悦色,那一定是要利用你。”
阮以朗:“咳咳,你别吓陆湛生了。”
“我只是说事实。”阮氏冷声道。
“他已经不知是宠妾灭妻,他是想要灭了我们整个阮氏,要不是我们根基稳,早就被他和姓贺的害没了。”
符今翊挺直身子,“小姨母,嫂嫂,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哥哥的,不会让父皇和贺知源伤害他。”
陆湛生轻笑,“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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