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局长,能不能告诉我们,怎样修复,怎样更改设计呢?”
“呵呵,修复顾名思议就是恢复原样呀。当然,修复原样是不可能的,技术上做不到。严重的地方,如那座秃子山,马上做水土保护,防止山上的松土继续冲填到湖里,更重要的是,得预防滑坡,雨季马上来了,要是发生滑坡的话,到时候范县你得被问责。种草种树,种草是最快的恢复植被的方法。”
“那么设计又怎样更改?”
“我不知道秃子山是要搞什么的,但显然不是植树造林是不是?这肯定是破坏了生态平衡了,所以,秃子山上的项目得取消。还有,那个度假邨,毁林建房,大忌啊,你们能不能将房子建在那些没有树木的地方?嗯,路是要修的,但我建议,路边的土坡要么彻石护坡,要么铺草皮。局里的指导意见是铺草皮,草皮铺下去,勤快一点淋水,一周到十天时间就长起来了。还有啊,路经湖岔时绝对不用填土方式了,也不建议搭桥,直接绕到谷底不好么?沿着山脚走……。”
周文锋滔滔不绝的发表他的“建议和要求”,他一点都没发现范思成的脸色越来越黑。范思成其实心底已燃起熊熊烈火,这王八蛋哪里是执法,哪里是保护环境,他完全就是找茬的嘛,且不说项目可不可行,设计有没有问题,他这样夸夸其谈,根本就是打市委的脸,自己打脸嘛,这个项目可是通过市里相关部门的审批的,项目申请书上面的大印一大堆呢,其中就包括环保局的审批。
范思成很清楚,如果用这一点去驳斥,这王八蛋一定会说前任有问题,所以他更正前任的工作失误,甚至,这混蛋会拿莫新贵的身体作为原因攻击,他会说莫新贵因为身体问题没有认真细致的审核项目……。
砰!
范思成没打周文锋的脸,一掌把沙发扶手拍裂了。
巨响吓了周文锋一跳,他爸终于停止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说。
“周局长,照这么说,直接取水项目好了。”
“虽然取消项目是最好的保护,但是,县里的同志们那么辛苦才搞出这么一个项目,并找到了投资,撤消项目有点极端了,这样会打击同志们的工作热情。”
“要工作热情干什么?在办公室里泡茶看报不好么?周局长不也是泡茶看报,然后大笔一挥,发一个通告就出色的完成了工作么?”
“范县长,我觉得你言词偏激了,我们完全是为了龙南能持续的发展,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一片蓝的天空,绿的山水……。”
“哼,敢做不敢认的废物,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是不是?明明是玩针对却不敢承认。”
废物!!
这家伙竟然当面骂周文锋废物,过分了,连傅友安都觉得过分了。
体制内明争暗斗几乎是常态,但是无论斗得多激烈,都没人会直接拿到台面上来吵的,即使吵,也是“理性的”争执,不会直接骂对方是废物,这太伤人了,而且格调低了,这跟村妇吵架一样啊。
“咳,范思成,好好讨论问题,干嘛要拍台拍櫈,吹须瞪眼干什么?”傅友安严肃的责骂道。
“讨论什么问题?周局长直接下一个通知让我们撤消项目得了嘛,反正你们都是领导,翻手云覆手雨是常事,推翻自己的审批也没什么,可以说成是前任糊涂乱批的啊,不是前任批的可以说自己审批的时候被鬼迷了眼啊,你们愿意自己打脸,谁能阻止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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