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卢家的家法,据说以前是用藤条的,后来卢令兵的父亲觉得藤条太易坏了,就换成了一米长的钢尺。钢尺扁薄而软,抽起人来,比藤条还要痛,这尺子小时候卢林森挨过不少次了,不过,以前貌似并不怎样痛,但这次痛得跳了起来,知道父亲真的生气了,这次真的用大力气抽了。
“爸,你这是家暴,不,是家虐……。”卢林森一边跳脚一边说。
“闭嘴,你这混蛋东西,不知死活的笨蛋,老子今天非把你的腿打瘸了不可。”卢令兵一边挥舞钢尺一边喘着气骂道,“坑爹的货,你那么想你老子坐牢,我先把你废了再说。”
“老头,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打我,否则我还手了。”卢林森并不像郭当阳那么怕父亲,一边跳着脚一边说。
“为什么要打你?你自己干什么不知道吗?坑蒙拐骗假传圣旨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你不敢做。我是教不了你了,等监狱里的牢头教你吧。”卢林森放上尺子,拿出手机打电话。
“哼,我什么没做,只是随便闲聊几句,你叫什么人来我也不怕,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什么事得讲证据。”卢林森知道事情败露了,但他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确实只是和梁定邦闲聊几句。
额,破坏法治的小混蛋居然讲法治,卢林森差点儿就要吐血了。
“说,你都说了些什么。”卢令兵喝道。
卢林森便把下午和梁定邦说的话说了一遍,卢令兵更气了。
没错,他确实没说什么,只是谴责了几句范思成,但是,事情前后语言加上范思成事件和卢令兵的位置,梁定邦解读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卢令兵不知说什么好,不是卢林森有多聪明,也不是梁定邦水平太差分不出真假,主要是因为梁定邦太忠心了,他太想为领导分忧了,所以,智商主动降低到小学生级别。
撤掉一个镇上的无职级的小干部根本不是事儿,但讨好领导的儿子就是等于讨好领导。这就是梁定邦的心态,卢令兵太了解梁定邦的心态了。
“在家禁足三个月,或者,到鹏城你小叔那儿上班一年,随你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家出走。”卢令兵丢下一句话回房给梁定邦打传呼去了。
但是,卢令兵并没等天梁定邦的回电,最后找到梁定邦家里电话又拨了两次,竟然也没人接听。卢令兵没办法,只好等明天上班了。
世上就是因为有很多巧合,所以才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梁定邦所以没回卢令兵的电话,是因为没在自己家里,他回父母家里了,更巧的是,他的传呼机竟然也没电了。
早上,区建强比郭振声先到,梁定邦亲自将意见书送过去。
“嗯,很好,这就对了,我们不能因为他难做点儿事就容忍他的过错和违纪违法。性贿赂和金钱贿赂一样的严重。不过,我们对年轻干部,特别是有能力的年轻干部,也不是能一棍子打死,完全不给他机会。所以,免去他经建部主任的职务,不开除他的党籍公职,是给他反醒重新成长的机会。”区建强对梁定邦的处理意见很满意,“还没给郭书记看吧,你送去给郭书记审阅吧。”
人事任免,区建强做不了主,这得郭振声点头。
郭振声回来了,梁定邦在送意见书的路上很是忐忑,严格来说范思成算是郭振声的人,用这种手段整范思成,他还真的很不安,万一,郭振声不同意,要求重查的话,那些所谓证据和证人都是经不起推敲和盘问的。如果真这样,既没完成卢令兵传达的意愿,又被查出来证据造假的话,自己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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