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镇委书记和北岸三个村委的人吵了一下午没实质的结果,但是吵过后大家一起去吃山笋了。今天镇府一把手和几个村委的人又吵了一下午,同样没有实质的结果,不同的是,散会后不仅没有一起吃饭,村里的人还气乎乎的走了。
几个村的人都在为范思成被调查的事奔跑要说法,但他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天天到办公室签个到,然后便一头扎到村子里去了。当然,他去的不是北岸三个村,他要避嫌,免得落人把柄,免得有心人说,看还说没伸手,都不是筹备组的人了还在插手筹备的事。
不过,他想避开路桥工程的事,偏偏有人不让他被开,傍晚未来的大舅哥戴贵龙来找他了。
百味山货公司租的地方,一楼是两户人家的一楼,而二楼只要了一户人家的二楼,除了办公室,还有两三个房间,正好做财务室和值守的人,三楼只有半层,一个厅子一个房间,和一个数十平方的大阳台。
公司成立后范思成就住在这里,这儿比镇府大院里的宿舍住舒服多了。
吃晚饭后,范思成便在躺在床上看书,成大的函授课程,无论如何得弄一个学历,否则不利于以后的发展,这是邓显文一再交待的。
笃笃,有人敲门,他还没说请进,门已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戴贵龙。
“素质不错嘛,被调查了居然还静得下来看书。”戴贵龙随手关上房门,自己找地方坐下。
“龙哥?到厅子里喝茶吧。”范思成坐了起来。
“有好茶?”戴贵龙说。
“自己摘,自己炒的老树清明茶。”二人到厅子里,范思成用电水壶烧水。
老树清明茶,是在龙头山和龙背山上的野茶,没人知道什么品种,树很老了。村里喜欢喝茶的人,每年都会在清明节这一天到山上去采茶,采回来后,有人直接生晒了喝,有人炒熟去青了喝。这茶也怪,无论是生晒还是炒过的,香味都一样的浓郁。
“龙哥怎么这个时间来?吃过了没?”范思成一边泡茶一边问。
“中午吃的晚,不怎么饿,晚点儿再说。”戴贵龙吸了一口烟说,“我是从界山镇过来的,在那边接了一点小工程,安达路桥公司成立未久,大工程不敢做,先拿些村道练手。”
范思成哦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他明白戴贵龙的来意,可是现在自己确实是有心无力帮不上。
“唔,这茶叫什么茶来着,很不错,虽然比不上特级的铁观音,但这回甘和喉香也太美妙了。这茶叶还有没有,弄两斤我带走,或许可以帮你走出来一条路子。”戴贵龙说。
“带和斤都没问题,但要拿这茶叶走一条路子估计难,因为只有在龙头山和龙背后之间的山坳里长的才有这样的味儿,离开那一个山坳就没这味儿了。”这茶叶的主意,不止范思成打过主意了,但谁都没成功,因为无论是移植还是嫁接,在山坳以外种的茶,完全没了那种美妙的回甘和喉香。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那山坳里有多少这种老茶树?你想办法管起来吧,我弄些高档的包装,以后送礼就用这个了,收礼的绝对喜欢。”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喝一杯茶都找到利益点。
“这倒不难,如果真的那么好,我让人把那山坳种满了,每年也能摘一千几百斤吧。”范思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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