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4章 如懿传-高晞月32（二合一）
想着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皇后便打发了素练和茉心先下去。待屋子里只有两人后，她推心置腹的模样道:“皇上膝下才三位阿哥，本宫是多希望你能生下皇上登基后第一个皇子啊！如此，二阿哥也有个伴儿了。那才是真正的亲兄弟呢！”
高晞月直直看向皇后，眼里满是戏谑，“皇后娘娘果真如此想的？”
皇后也定定回望着高晞月，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躲不避，一派真诚道:“这是自然。”言罢，又颇为感触道:“之前的事是本宫一时想岔了。说起来即便不是你也会有旁人为皇上绵延子嗣，本宫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所有人为皇上诞育皇嗣。景仁宫皇后是为何被厌弃的，其中隐藏的事本宫也知晓一二，所以本宫自是不会如她那般落到那样的地步。只是从前在潜邸时本宫还年轻，也未曾生养，又有娴妃在旁虎视眈眈，所以便害怕福晋之位不稳，才提防着你和娴妃。如今二阿哥已经五岁了，本宫嫡子嫡女也都有了，这么些年来你又一直尊敬着本宫，从未有僭越的想法，倒是本宫不该如此待你才是。”说完，她脸上带着愧疚。
高晞月诧异地望着皇后，徐徐道:“娘娘如今是不打算提防臣妾了？”
“于你自是不用提防。可是娴妃，本宫却不得不提防着她。”皇后一脸坦诚的交心模样。
“可那是“贵子”，若臣妾真生下“贵子”，娘娘当真不觉如鲠在喉？”高晞月依旧不信。
皇后笑了笑，垂首看着炭盆里烧得正旺的炭火，幽幽道:“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生下所谓的“贵子”。其实这“贵子”的说法也不过是太后弄出来搅动后宫平静的名头罢了，贵不贵的全在皇上。皇上若是看重喜爱，即便不是“贵子”那也是贵子，若皇上不喜，即便担着“贵子”的名头，也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说罢，她用余光悄悄打量高晞月神色。
这话高晞月倒是认同，也不在意皇后那悄悄打量的余光，点点头道:“臣妾也是这般想的。所以臣妾对于生下“贵子”并无什么想法。臣妾如今依旧体弱，母体孱弱孩子生下来也不是个健康的，恐怕也难养成。与其生下个病弱的孩子，臣妾宁愿再等两年，待身体好些了再想孩子的事。臣妾对于什么贵子、皇子并无执念，只要孩子健康就好。”
闻言，皇后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她话里说不介意高晞月生下“贵子”，也说了那么些理由来说服自己，可到底她今日这番话更多是想消除高晞月对她的芥蒂，不再揪着零陵香一事不放。不说与高晞月的关系恢复如初，至少也要让高晞月不会偏向如懿，愿意替她瞒住零陵香的事。若是能挡在前头对付如懿就再好不过了。
虽做好了高晞月会生下“贵子”的准备，但高晞月到底是抬了旗，又是贵妃，高斌又正得用，而高晞月也得宠，这个“贵子”能不是高晞月生的自然是最好不过。
高晞月忽地挑眉一笑，“其实臣妾不想争先生下这个“贵子”娘娘是高兴的吧！”
皇后眉心一跳，勉力镇定着道:“怎么会？”
“娘娘，您想什么臣妾不说一清二楚，却也能猜到五六分，您到底是不是真心希望臣妾能生下“贵子这点”，臣妾还是能猜出来的。”高晞月道。
“你多心了，本宫是真的希望你能生下“贵子”，”皇后干笑着，正琢磨着怎么转移话题，抬首就见莲心捧了那件玄狐皮进来，忙道，“莲心，送给贵妃。”莲心将玄狐皮呈到高晞月身前，让她过目。
晞月拿起狐皮摸了摸，心下满意道:“这俗语说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这皮子深黑如墨，唯有顶上一须银毫明灿，整张皮子油光水滑，这一年也不过一两件，可见是一等一的好货。”
皇后和颜道:“你且收着吧，明儿叫内务府做件保暖的衣裳，自己暖了身子就不枉费了。”
晞月谢恩后，方唤茉心进来将狐皮收了。反正是皇后自己要送的，不要白不要。至于皇后想让她办的事，她不是不可以去办，就是结果皇后满不满意那就另说了。
皇后一双碧清妙目，往那狐皮上一转，蓦然叹了口气:“本宫给你的东西，再好也不过是一件贡品罢了。左不过今年没玄狐，明年后年也总还有的。怎比得上娴妃宫里挂着的一幅匾额，都是皇上御笔亲赐的。”
“娘娘想说什么不妨直言，这么打哑谜有什么意思呢？”高晞月可不惯她那既想用人办事，还等人巴巴上去的姿态。
皇后一梗，一时不知该如何将话说下去。
素练端着一壶热水过来，见皇后一时语塞，忙上前给高晞月的茶盏添了点热水，顺道替皇后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今儿上午内务府来回禀，说皇上御笔写了幅字给娴妃，娴妃就忙不迭地嘱咐了人做成了匾额挂在了正殿里。生怕人看不见似的硬要挂在正殿里，还四处宣扬里头有她和皇上的情意。其实依奴婢看，哪怕皇上要赐字悬匾，那也是该先在皇后和贵妃宫里，哪里就轮到她了？不就仗着当年差点成了嫡福晋吗？”
高晞月意味不明的对皇后笑了笑，“原来是皇后娘娘跟娴妃争风吃醋了呀？臣妾就说娘娘怎么这个时辰让臣妾来长春宫说话，原来如此啊！”
皇后心思被拆穿，脸色涨红，“慧贵妃，你胡说什么呢？”“臣妾可没胡说。娘娘要是真不吃醋嫉妒，大可对此事一笑了之就是了，何必特意巴巴的告诉臣妾。娘娘明明想要皇上亲笔赐的字，却飞要把臣妾捎带上，不就是想让臣妾不满好去出这个头嘛，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再说了，臣妾何时说了想要皇上的御笔赐字了，这都是娘娘自己的想法。”
素练见皇后脸色难堪，立马道:“贵妃娘娘话不能这么说，皇后娘娘这么做也是为您好。您想想，娴妃得了皇上赐字制的匾额，而您却没有，这不是娴妃故意让合宫知晓她比您更得圣心吗？您可是贵妃，她又岂能越过您去？”
高晞月好笑道:“我是贵妃没错，可我上头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被娴妃此举下了脸都不急，我有什么可急的。旁人要说也只会先说皇后不如娴妃得圣心，其次才到我，有皇后娘娘在前头顶着，我急什么。再者一直放不下当年她差点成为嫡福晋一事的又不是我，反正不是她也轮不到我成为嫡福晋。说来这是皇后娘娘与她之间的旧怨，哪里就轮得到我来操心了。”
说着，她转头望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皇后，莞尔一笑，闲闲道:“娘娘心里若是过不去这事呢，那您就自己去对付她，这又不是臣妾的事，总让臣妾帮您出头是什么理？您不满她与皇上的情意，那您就去找皇上说啊，同臣妾说有什么用，难道还指着臣妾代您去同皇上说个分明，还是指着臣妾能让皇上回心转意，将与娴妃的情意转移到您身上？臣妾要是有这个本事，为何不让皇上将此情意转移到臣妾自个儿身上更好。您说呢？”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宫利用你对付娴妃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高晞月摊摊手，“难道不是娘娘自己想要皇上赐字匾额，才将臣妾叫来长春宫的吗？您难道不是想利用臣妾对娴妃的不满，来做这个出头的椽子吗？娘娘，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臣妾若想要会自己去说，用不着娘娘打着为臣妾着想的名义来利用臣妾。若想要臣妾帮您就直说，何必将臣妾拖进来，真弄得是为了臣妾着想一般。您若直说，只要您许利到位，臣妾也不是不能帮您，可您非要扯着这为臣妾着想的名义来行事，就未免太难看了些。”
“贵妃娘娘，您怎么能这么想皇后娘娘呢？”素练不满道。
高晞月勾了勾唇，无辜道:“那我该怎么想？是该感激涕零皇后为我着想，然后被皇后利用，替皇后冲锋陷阵，为她去对付娴妃？事了皇后片叶不沾身，污名我来背？”顿一顿，她冷笑一声，“娘娘，臣妾记得臣妾说过做人不要太贪心吧！您既不满娴妃当初差点成为嫡福晋一事，又想要个好名声，还不想自己动手对付娴妃，最后还想要有人替你出头担下这些事与污名，做什么美梦呢？”
皇后算是看出来了，她方才说的那番话高晞月根本就没入心，更没有当真。她在高晞月面前做了那么一出戏，结果人家把她当跳梁小丑一般来看。看来想要消除高晞月心里的芥蒂是不可能了，更不要说能继续利用高晞月为她办事。按着高晞月如今的态度来看，不转头来咬她一口就不错了。
思及此，皇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既然原先打算的路走不通，那换条路走试试看。默了默，她沉声问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本宫？”
高晞月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道:“臣妾还没想好。”
皇后耐着性子道:“你别太过分？”
“臣妾过分吗？”高晞月眨眨眼，“既然娘娘着急，那臣妾就去养心殿走一趟，成与不成那就不是臣妾能预料到的了。”说罢，她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臣妾不喜欢如今的这些料子，既不暖和又不好看。”
“本宫知道了，以后你要穿戴什么，只要不逾越了规制，本宫不会过问。”皇后道。
“那臣妾就多谢娘娘体恤了。”高晞月笑眯眯的副了福，转身去了。
素练望着她的背影，担忧道:“娘娘，慧贵妃她……”
皇后抬手打断，“不必说了。你只需记得她如今与从前不同了，不再是咱们能随意拿捏利用的人了，平日里让人多注意着她。”
素练一凛，忙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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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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