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锦起身,声音冷得像冰,
“凭你也想败坏姑母的封后之路?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已经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想救叶流钦,就把叶家的家产全部拿出来,要是晚了,只怕有银子也救不了了。”
叶裎回过神来,敷衍的朝着面如死灰的老夫人行了一礼,拔腿就跟着叶流锦。
“流锦,娘娘的册封大典在即,万一老夫人真的......”
他还算了解老夫人。
真的狗急跳墙了,她会不择手段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叶流锦,“三叔放心,我有办法。”
叶裎试探的问道,“你该不会......”
他怕叶流锦真的会对老夫人下死手。
叶流锦咧嘴一笑,“三叔想什么呢,她现在不能死,否则陛下定会以守丧为由,让哥哥推迟袭爵位。”
不过是让她再也爬不起来罢了。
叶裎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倒不是心疼老夫人,只是怜惜叶流锦小小的年纪,被迫手上染上献血。
“三叔,你在外头的宅子可看好了?”
出了松鹤堂,叶流锦想说一些轻松的话题。
叶裎脸上露出真心的笑意,“过完年,你三婶就开始张罗了,看了一个三进的宅子,我们家人口不多,也够住了。”
“那就好。”
叶流锦陪着叶裎走了一段。
“等老夫人把铺子都拿出来,这些铺子都交给三叔打理吧。”
叶裎也不推脱,他别的不会,唯有经商算是熟手。
“好,等拿到了,我来给你打理,不过只有一条,铺子的出息,你要全部收下,我会半年与你对一次账。”
他能顺利分家出去,全是靠叶流锦出谋划策。
叶流锦也不客气,她手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叶裎回到三房,何氏赶紧迎了出来,面色焦灼,
“事情如何了?老夫人她可还是要五万两银子才愿意松口?”
何氏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此时却急得团团转。
只怪老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好的,张口就要五万两银子!
叶裎还未来得及说话,何氏只当事情没解决,干脆一咬牙道,
“咱们这些年私下留下的银子,我都收着,寻摸有个三万两,还有两万两,从铺子看能抽多少,缺的,我给父亲写封信……”
叶裎浑身一震,握着何氏的手,感叹万千,
“夫人,你当真愿意为了为夫……”
他忍不住叹息,“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何氏反而脸色轻松,“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你我夫妻一体,只要能把事情办成了,不就是银子么?以后再赚就是了。”
说着她自己也神色落寞了几分,
“当年我执意嫁给你,父亲不同意,可母亲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你是个极其难得的忠实人。”
“父亲一心只想家里的姑娘能攀附权贵,可这些年,我瞧着那些姐妹们个个过得没有我自在。”
她真情流露的看着叶裎,“嫁给你,我从不后悔。”
何氏其实也是一个四品京官的女儿,当年何大人虽然满意缮国公的门第,却极其瞧不起叶裎这个人。
士农工商,好好的高门子弟,非要干那等低贱之事。
好在何夫人觉得叶裎一表人才,不卑不亢,为人忠厚,加之叶裥当时也出面了,何大人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可他依旧觉得女儿嫁给商户,丢人,从何氏出嫁后,便不许来往。
如今何氏为了他,竟然低头要求助娘家。
让叶裎心里又愧疚又感动。
“不忙,你先听我说。”
叶裎把今日在松鹤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了。
直接惊得何氏用帕子捂着嘴,以免尖叫出声。
原来老夫人要银子,竟是为了叶流钦。
可他如何能欠下五万两银子。
叶裎牵着何氏进了房,压低声音道,
“我隐约听说,之前流锦处置的那个掌柜,便是放了印子钱起家的,那掌柜死后,他的夫人不见了,这里头……”
何氏忙不迭失的打断他,“我们不管这些。”
她言语有些急厉,“我们只管记住流锦的恩情,其他事情,通通不要管。”
此时的她无比庆幸三房马上就分出去了。
她只想让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过日子。
权势也好,富贵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那五万两银子……”
何氏皱眉,虽然叶流锦要拿老夫人和二房的铺子来换,可这银子还是要先付出去。”
叶裎宽慰她,“放心,流锦说,不够的银子,她出。”
“这怎么行!”
何氏立刻拒绝。
“她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如今到底是为了我们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垫银子。”
她也不管叶裎如何反应,直接说,“我把嫁妆理一理,还能卖一些,日后我们分出去,不用给公中银子,也不缺钱给两个女儿置办嫁妆。”
“不可……”
没想到何氏想卖了嫁妆,叶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银子我来想办法,不动你的,不拿流锦的,我来想办法。”
“老爷,夫人,繁荫院的烟水姐姐来了。”
何氏和叶裎对视了一眼,忙道,“快请。”
烟水含着笑意走进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
“我家姑娘说让奴婢给三爷三夫人送东西。”
说完把东西交给吃惊的何氏,也不停留。
“奴婢告退。”
直到烟水的身影完全消失,叶裎才想起来打开盒子。
是整整齐齐一叠银票。
“这……”
何氏不知所措,看着叶裎等他拿主意。
叶裎轻叹道,
“收下吧。”
一开始,叶流锦就知道他缺银子。
他确实是缺,不然,老夫人今日一早说这事的时候,他为了能分家,就会答应。
实在是一下凑不齐这些银子,他才败兴而归。
“日后咱们铺子出息的三成,拿出来先给流锦,无论如何,这银子不能让她出。”
哪怕她拿到了二房和老夫人的铺子,这银子也不该她出。
繁荫院里,季夫人犹豫一二,还是忍不住问道,
“姑娘为何这样帮三房。”
她瞧着,姑娘与三房算不得亲密。
临窗而坐的叶流锦嫣然一笑,“或许是他们前世积攒了功德,这辈子该如此。”
季夫人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
姑娘说胡话呢,哪里真的有前世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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