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就动手。”
众将领整齐抱拳,双眼瓦亮,兴奋道:“是!”
等人都走后,大帐里空旷了下来,慕治琛抬手掀开右手护腕,却见在其坚硬的铁甲之下,竟藏着一根柔软的发带。
这是中秋节的那天晚上,阿裳累极睡着后,他帮她散了发,发带就被他随手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直没解。
无法见面的这段时日,他就是靠着这根发带,缓解对她的思念。
手指在发带的边缘摩挲着,仿佛透过发带已经看见了其主人,慕治琛的嘴边挂着温柔的浅笑。
早点将这仗打完,他就能早点回去陪他的小丫鬟了。
是夜,满天星斗,光芒璀璨。
战鼓如惊雷炸响,厮杀声撕破黑夜。
王鸿和卢波率先上阵,其后是严乔和吴辉为中军,其余将领同慕治琛骑着马在场外观战。
尘烟阵阵,漫天黄沙的战场上,南夏军队随着旗手挥舞的旗帜不时的改变阵法。
时而围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圈,呈包围之势围拢住一队东渠士兵,展开剿杀。
时而组成一排排长龙,最前方一排竖起厚厚而坚硬的盾牌,护在后方的士兵们手持长枪,在队长的一声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盾牌中间齐刷刷刺出,或刺马臀,或击马腿。
马儿受伤被惊,就会发狂,将背上的人甩下,这时另一队人就会趁机冲出盾牌的保护,扑上去收割头颅。
这正是慕治琛专为东渠的铁甲军设计出来的阴阳阵。
铁甲军全身都覆重甲,刀枪不入,但为了行动自如,马腿和士兵的四肢不能被束缚。
慕治琛利用这一点,创造出这个专克铁甲军的阵法。
自他后,东渠的铁甲军再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存在了。
许是断粮多日,敌军们饿的太久,今日的对战格外顺利。
“瞧他们饿的,连腿肚子都是软的,路都走不稳,还拿刀砍人呢!”蒋文良出言嘲弄。
“将军知道他们没了粮食,故意晾着,就是为了今天,果然这帮畜生饿的连力气都没了。”
马忠大笑:“哈哈哈哈,都不用咱们多动手,兄弟几个足以收拾了这群软脚虾,可惜没带酒来,咱们坐在旁边喝着酒聊着天,就当看戏了哈哈哈……”
几人说着话,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一边。
“是啊,不知这场仗打完,圣上论功行赏,会封我一个什么称号。”常平一脸神往。
胡硕之笑眯眯的:“剿灭东渠敌军,怎么说,一个将位总是少不了的。”
这次对战,梁宝光怕慕治琛耍花招,便也跟着来了。
他一向贪婪,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动了心思。
梁宝光以速战速决为由,要求慕治琛再加派人手。
慕治琛不同意,他便带人冲上战场,临走时,还警告慕治琛,别想为逃避罪责拖延时间。
梁宝光怀揣着强大的自信心,准备亲自抓捕敌国主帅,提着他的人头,再加上罪臣慕治琛,风光回京受封。
蒋文良嘲弄道:“此人还真是蠢到家了。”
“哈哈,就这蠢猪脑袋还想跟咱们抢军功呢,将军略施小计就将他忽悠上去送死了。”
“真当那贾敖是吃素的呢,咱们就静静地的看着他自己作死。”
众人凉凉的讥讽。
慕治琛头戴银鳞凤翅头鍪,头鍪防护严实,额上血色宝石护额,将他精致的眉眼衬得更加凛冽森冷,鼻峰英挺,俊美的宛如天神下凡。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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