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还怕她会破坏他们现有的家庭,叫嚣着若她再敢待在枫歌县,就要把她打死沉河!
既然他们断义,那她也没必要再留情。
她决定来真的,于是和同样潜伏在太守府的线人通了气。
当侧妃生下孩子后,她便用梁国公教给她的暗号,将消息传了出去。
如果是男孩,就在纸上画上一根竹子,是女孩便画一朵桃花。
这样即便纸团被人看见,也只以为是谁闲来无事乱涂乱画的废纸罢了。
唯一出了差错的便是慕王回来的太快了,慕王敏锐多疑,她险些暴露。
好在侧妃娘娘那头出了事,慕王整日整夜的守在侧妃身边,根本没有精力管其他,才让她成功得手。
她哭的好不悲伤,闻者无不同情可怜,然而慕治琛神情冷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他面无表情,继续逼问:“在哪里被渔夫救下的,哪个城市,哪个位置?”
姜婆子擦了擦眼泪,不管他问什么都一一答了。
“就在大周城,土陶村的河滩,那个渔夫姓王。”
土陶村河滩上确实有个渔夫姓王,这都是梁国公早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她不怕慕王会派人找过去对证。
不管她心中有多恐慌害怕,表面上还算镇定。
她自认自己表现的滴水不漏,定能顺利糊弄过去。
不曾想,她却听一道冷厉的好似刀锋当头劈下的声音。
“将她拉下去,严刑拷打。”
立马就有亲卫上前拖她。
姜婆子大骇:“王爷?!求王爷饶命!奴婢做错了什么??还求王爷告知!”
慕治琛当然不会回答她。
姜婆子哭喊着被拖走。
“霍岩青!”慕治琛脸色难看极了:“去查,看看她到底跟谁勾结到了一起。”
霍岩青脸色也不好看,主子身边竟出现了叛徒,是他这个亲卫首领平日里不够细心。
他抱拳领命,匆匆下去了。
姜婆子被控制起来严刑逼问背后主使,但慕治琛知道,恐怕来不及了。
对阿裳不利的消息或许已经传递出去,他的人哪怕动作再快,也无法再拦截。
更何况现在他只是怀疑姜婆子跟人勾结,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
慕治琛铁青着脸大步走进房间,云裳正逗大儿子玩,见他脸色不对,脸上笑意收敛。
紫苏等人亦停止说笑,气氛陡然变得沉寂,几个奶媪察言观色的上前,准备将两个孩子抱下去。
“不必了。”
慕治琛扫了眼两个襁褓,目光只稍作停留,便对众人急声命令:“都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便走!”
众人皆是怔愣。
“去哪?”
慕治琛走到云裳床边坐下,怕吓到她,缓和了语气:“我们去蓟州。”
云裳张了张嘴:“现在就去?”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被他的决定搞的措手不及。
她不是还坐着月子呢吗!怎么这么急就要走??
而且蓟州眼下不是还在打仗吗?
到处都乱糟糟的,若是想让她安静养身子,也该是回她在枫歌县的小院啊?
紫苏和小福子在慕治琛身边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听从他的吩咐,命令一下,他们就条件反射的动了起来。
慕治琛摸摸她的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把姜婆子被人收买,她生下双生子的事恐怕已经被透露出去的事说了。
云裳瞪大眼,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倏地握成拳。
慕治琛感觉到她的惊慌,搂过她抱在怀里:“乖,别怕,我在呢。”
“所以咱们要回蓟州,那里都是我的人,比继续留在江城安全的多。”
怕归怕,云裳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姜婆子被人收买了?”
其实他最初并不是怀疑她,只是听说一个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又回到阿裳身边,单纯的觉得不放心,就让小福子把人叫过来亲自看看。
他故意逼问了一些话,想看她反应。
的确,她表现的很镇定,但她忽略了,有些时候,越是镇定反而越容易露出马脚。
他故意问她当初被江水冲到哪里,是从哪里逃回枫歌县的。
她甚至没有丝毫迟疑,很快就将位置准确的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像她所说,被渔夫囚禁逼迫,好不容易虎口逃生后,她难道不该是忘记这段黑暗,赶紧回家么,居然还有心情了解贼窝的位置。
若她方才迟疑着说不知道,只给他形容四周地貌,猜测那是哪里,倒还有几分可信。
很可惜并不是。
听完他的剖析,云裳抿抿唇,心情有些沉重:“你可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慕治琛手指摩挲着她的鬓角,沉默了一会。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养着,无聊的话,就拿儿子逗着玩儿。”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开玩笑。
云裳无语的翻个白眼,又觉得好笑:“那可是你儿子,又不是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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