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县令夫人,不能出这个头。
魏思烟让她待在厨房里,然后自己走了出来。
云裳看到她,没说什么,只道:“去请个大夫来。”
魏思烟原本心下十分恐慌,疑心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做饭出了差错。
可对上她平静的目光,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点点头,快步去了。
云裳往前翻着账目:“大叔,冒昧问几句,您姓什么?”
戴着幞头的斯文男人明显比另两个兄弟的脾气要好的多,不管她问什么,都一一回道:“我姓周,我大概是在今天上午巳时一刻过来用的饭,我吃的是炒银芽,韭花鸡蛋,其他的就没有了,连酒水都没喝。”
一个时辰之前才发生的事,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记录。
云裳眼睛看着账目,心情变得沉重。
全都对上了,人家没说谎。
男人的妻子接着他的话道:“因为我今天带着女儿回娘家,家里没人做饭,老周才在外面对付一顿,可等我和女儿回来,就见他躺在床上,一地都是秽物,我赶紧去请郎中,郎中亲口说是食物中毒。”
方才就已经问过他回去之后有没有吃过什么,人家都摇头说没有。
云裳听到这里,心中摇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们?
眼下只能等魏思烟将大夫请来,看大夫怎么说了。
她只得安慰道:“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既然诸位都在这,那咱们就先将病看好,再怎么样也没有身体重要,您说对吗,您也放心,是我们‘八方来客’的问题,我们肯定会认的,绝不推诿。”
她态度殷切,男人的妻女也缓了脸色。
反而那两个中年男子悄悄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很快,魏思烟就将大夫领回来了,还是个熟人。
秦苍木拎着药箱,温声请求围观的父老乡亲:“借过一下,谢谢。”
不少认识的同他打招呼:“秦少东家!”
他一一笑着颔首。
秦苍木进了门,一眼看到被五个人围着的云裳,微怔,他扭头看了看周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聪明的没打招呼,当做不认识她。
这时候要是打招呼,难保不会让人抓住话柄,说他们是一伙的。
秦苍木走到斯文男人身前蹲下:“大叔,我先给您把个脉。”
男人的妻子抬起他的手,掀开衣袖。
秦苍木安静的诊治了一会,收回手时又看了眼云裳。
云裳心里咯噔一下。
两个中年男人连忙问结果。
秦苍木只能实话实说:“这位大叔是食物中毒。”
就这么一句话,周围哗然。
那两个中年男人更是跳起来骂。
“看看看看!这家店就是黑店!”
“赔钱!必须赔钱!我家弟弟吃了你们店的东西,吃坏了身体,不赔钱看我们饶不饶的过你们!”
魏思烟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就是你们!”
“黑了心肝的东西,都给咱们吃的是什么臭烂东西,就不怕吃死人吗?!”
“这样黑心肠的老板,为了钱毫无底线!把咱们当做什么了?!”
随着那两人的话,厅堂里的食客们被挑起愤怒。
“就是,把咱们顾客当成什么了??”
“这家菜量大价钱又实惠,我还当是个良心店家,呸!原来用的都是些臭烂货!”
“是啊,难怪她们家卖的这么便宜,果然便宜没好货!亏我还经常来吃,没出事简直算我命大!”
“不来了不来了,再也不来了,呸!”
周围人的愤怒和喝骂一言一语将魏思烟打击的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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