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一路随侍在左右,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心里不舒坦,见他这时候平静下来了,才敢出声劝道:“云尚仪心地纯善,她不是个恋慕权势的人,未必会在意侧妃之位,您又何必这样难为自己呢。”
只要一想到方才王爷那样低声下气的求那位,德安就一阵心疼。
左不过是个位份,他家王爷几番出生入死,创下那么多丰功伟绩,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要个侧妃怎么了!
那位却就是不肯,张口闭口出身、不配。
这说的到底是云尚仪,还是他家王爷?
当谁是傻子,听不出来吗?
慕治琛丢开帕子,眉目如远山清幽疏淡:“她不在意,但本王在意。”
他的性子,要给就尽最大努力给最好的,让自己的女人在这上面受委屈,还算什么男人?
“可……”德安迟疑着。
方才那位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个位份是绝对不会给的。
难道王爷还要再去求他?
慕治琛弹了弹衣摆上的灰尘,嗤笑:“不给?不给也得给!”
他大步进了书房,走到桌案后,拾笔展页,洋洋洒洒写了封信。
“加急,秘密送去蓟州。”
德安不知道他写了什么,没有多问,低头恭敬的接过,自去用渠道送信去了。
云裳在新院子睡了一晚,还别说,有自己的院子真心舒服,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她就是这院子里最大的主子,想怎样就怎样,谁都说不得她。
一大早,她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院子一阵齐声声的行礼问安。
紫苏掀开帐子,小声叫她:“尚仪,王爷来了。”
云裳唔了一声,心想来就来呗,以往他不是都直接钻她房里的么。
恍然想起,她现在身份不同了,住进他的后宅就属于他的妻妾,按规矩,她是要走到门前迎接夫主的。
但是她位份还没定,应该、暂时还不用?
云裳犹豫的档口,慕治琛长腿一迈,已经进来了。
见她似乎刚睡醒,慕治琛勾了勾唇:“还睡,快起来。”
他这么一说,云裳立马就心虚了,怕他生气,忙不迭低头下床。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紫苏拿着衣裙伺候她更衣。
慕治琛走到一边坐下:“宫里来人了,你跟我一起去接旨。”
云裳有些疑惑:“宫里来旨,让我去做什么?”
就算要女眷陪同,也该是王妃和他一起才对,有她什么事?
慕治琛手掌搭在茶几上,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听说传旨的太监还在沧澜院正厅等着,紫苏伺候她梳洗的动作更加麻利。
他卖着关子不说,云裳只好老实的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自铜镜里看到慕治琛长手长腿的歪在她的贵妃榻。
他先是用眼扫视了一圈,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收回眼落在她背上,正巧抓住她在铜镜里偷看的目光。
慕治琛就起了身,走到她身后。
镜子里的人,云鬓雪肤,脸颊红扑扑的,还带着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暖意,秋水杏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慕治琛心中暖融融的,他的小丫鬟,值得他捧出所有送给她。
像变戏法儿一样,也不知他从哪儿摸出来的,翻掌间,手里多出一根凤钗。
那凤钗通体赤金,钗头上的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连羽毛都雕刻的纤毫毕现,一看就是精工细造之物。
凤凰左右两边的羽翼上镶嵌着数颗红宝石,凤嘴里还衔着几串细小的海米珍珠,虽颗粒很小,却颗颗晶莹透亮,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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