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乖乖的不动了。
擦好药,温热的手指又在她火烧火燎的地方轻轻拨了拨,然后她听到一声嗤笑。
“活该,让你惹我。”
慕治琛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将被子再给她盖上。
云裳生气,但又自知理亏,只好咬牙不吭声。
“起来吃饭。”
他伸手把她抱起来,另只手拿过靠枕垫在她后背。
云裳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然后手里被塞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愣住。
慕治琛挑眉:“怎么,想要我喂你?”
他哼了一声把馄饨接回来,表情嫌弃,动作却诚实,用勺子舀了一颗馄饨凑到她唇边。
见她不动,光愣愣的看着他。
慕治琛嘴角牵出一个弧度,琥珀色的凤眸划过邪肆的光:“你不会还想让我用嘴喂你吧?”
他话音刚落,嗖的一下,勺子里的馄饨被对方吸溜进嘴里。
慕治琛哼笑。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一整碗馄饨见了底。
“还吃吗?”
慕治琛端着空碗问她。
云裳摇摇头。
慕治琛便将空碗放回去,接着折返回来:“行了,我们该谈一谈正事了。”
来了来了,审问开始了。
云裳心虚的不行。
“说说吧,为什么要跑。”慕治琛盘腿坐在她对面,一副开诚公布谈心的样子。
云裳咬咬唇:“我说过,我不想做妾。”
慕治琛没有戴面具,俊美的脸上神情平静:“我也说了,我会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云裳动了动唇,最后又把话给吞回去。
他们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敢去赌。
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是喜欢他的,她也能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感觉到他对她也是不同的。
可她上辈子活的太苦了,死的又那样惨,她怕,她实在怕极了这辈子还会活的像从前一样。
慕治琛对她是很好没错,好的让她忍不住想要溺死进去。
但是不行,他们不可能,她不可以沉溺。
人是会变得,谁也不知道随着时间流逝,对方会变成什么样。
想法变了,人心就变了。
如果只因为他对她好,她就一头栽进去,等热情褪去,等她没了慕治琛的宠爱,那她会是什么下场?
妾通买卖,她可能会被主母找个理由发卖出去,也有可能会像枯萎的花一样,枯死在后宅里。
就算她能逃,也是个逃妾,世道艰险,它是容不下一个从慕王府里私逃出来的妾室的。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云裳没有说话。
慕治琛看出来了:“你不信我。”
意识到这一点,他甚至比发现她跑了还要愤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
一场短暂的谈话,两人不欢而散。
准确来说,是慕治琛生闷气,云裳反而情绪平和。
因为她身子不适,行程又耽搁了几天。
好在距离年关还有半个月,路程并不着急。
他们依旧在客栈里住着,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不知道慕治琛怎么想的,突然消失了,白天夜里都没有再回来。
只是云裳偶尔半夜起床喝水,有时总会惊恐的发现床边的窗户外,闪着两颗绿油油的光。
就跟夜晚在野外的丛林深处隐藏的野兽一样!
在看见她看过来时,那绿油油的光又会立马消失,消失前还不忘把她窗户给关了。
云裳:……
她在心里问星宝:‘是不是慕治琛那家伙?’
星宝也无语的反问她:‘除了他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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