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第二天的午时一刻,一行人终于到达稷山。
稷山山势险峻,丝毫不下当初的乌山,众人只能把马匹拴在树后,步行上山。
他们都知道山里守卫必定森严,便将云裳护在最中间,全程看她手势行事。
常平举着轻弩,其他人手按刀柄,俱是一脸戒备。
但并没有看见有埋伏,相安无事很快就来到山腰处。
山腰处有一片凹地,一株株绿色植物在周围全是枯黄的植被里,异常显眼。
“是草药!”
“找到了!”
王统领手里拿着临行前荣军医画给他们的草药图。
几番对比,确认了那些植物就是他们要找的蓬马草。
众人全都振奋起来,取下背篓就要上前采药。
云裳一把拉住他们:“别去,有陷阱。”
众人神色一紧,将身子更加藏进草丛中。
要说布置陷阱,潜伏击杀,这些套路都是他们军营里经常玩的,并不是不懂。
蒋总领左顾右望查看半天,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其他人也有疑惑,不过都选择相信云裳。
云裳在观世里,将视线拉近,看到那片草药,几乎每株的根部都绑着一根麻线。
麻线被隐藏在草药叶片里,又与泥土混为一体,如果不离到近前就绝对发现不了。
可一旦离近了,也就会不可避免的碰触到。
这些线一直延伸到山顶,绑在挂满了铃铛的树上。
边上坐着两个看守的军士,远处还有五顶大帐篷,里面隐隐绰绰,看起来守兵不少。
那两个军士还在聊天,左边的道:“搞不懂上头怎么想的,也紧张太过了,天天让我们枯坐在这里守着,真是无聊死了。”
右边的附和道:“可不是,咱们大军都堵在他们家门前了,沿路更是设下一队队的伏兵巡逻,关口又那么严,他们南夏的人除非会飞,不然怎么可能混的进来?”
“真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将军踏平他们南夏,到时候,爷要操最软的姑娘,哈哈哈哈……”
右边的军士,国字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我喜欢年纪小的,看她们被我撑的鲜血横流,痛苦哀嚎的样子,我就浑身亢奋,哈哈哈……”
云裳关闭了画面,眉头紧皱。
“根本就没有陷阱,到底在等什么?”
眼看着此行的目标就在眼前,却蹲守在这里不能动,蒋文良极其不耐烦。
云裳指向那边的草药,跟他们说了麻线和山顶守兵的事。
蒋文良心底始终都有个疑惑,他语气不怎么好:“你来过?”
云裳摇头:“没有。”
她怎么可能来过东渠。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是东渠的探子?”蒋文良连珠带炮的问。
路线‘他’知道,哪里有巡逻兵,哪里有守卫,就连东渠边关军营里布防的规矩这人都知道,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王统领推了他一把,低喝:“你过分了啊!怎么还把云公子扯到东渠的探子上了??”
常平和陶磊军职没有蒋文良高,不敢说话,却也用一双双谴责的目光看他。
蒋文良冷笑:“云公子云公子,叫的怪亲切,相处这么久,连‘他’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同为男人,却甘心屈居在男人的身下,谁知道‘他’到底揣着什么目的接近将军的??”
“现在连你们都被‘他’蛊惑了,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岩青听不下去了,沉声道:“蒋总领,我劝你最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满,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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