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拉拢她:“这后宫争宠的日子难熬,比起皇上的一点恩宠,自然还是权利握在手里更实在,不是吗?”
汤有慧静默片刻,才不怎么走心地笑了一下:“长公主说的对。”
祁桑挑眉,从铜镜中观察了她片刻,不再多言。
瞧这模样,显然是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这个长公主同太后水火不容的事,想来在宫中已经是个不能言说的秘闻了。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唯一的胞妹,后宫嫔妃想要拉拢皇上,就必然要在她们之间做出抉择。
姜柔被关这么多年,身体早已被拖垮,还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况且后宫权柄如今就在她手中,要交给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而她这个长公主,不过是皇上几年见不上一面的胞妹而已,且即将成婚出嫁,日后在皇上那里顶多算个近亲,哪里比得上生养自己的母后。
沉默间,就听外头的婢女来敲门,说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祁桑起身,同汤有慧客套一笑后,后者为她盖上了红盖头。
九凤轿撵起,一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队伍前方,驸马爷一袭红衣似火,眉眼硬朗俊雅,长身挺拔修长,惹路两边一众姑娘们掩面羞怯不已。
跨过了火盆,拜过了天地,最后夫妻对拜,谢龛心心念念的驸马爷的名号,总算是到了手。
皇上亲赐九盏宴会,席间高朋满座,甚是热闹。
没过多久宴席结束,喜房门被推开,谢龛的步伐明显比平日里重且乱了许多。
他酒量极好,能叫他醉成这个模样,应该是喝了不少。
红盖头被挑开,祁桑从谢龛狭长漆黑的眸底看到了几分醉意,荡漾着柔和的惊艳之色。
她一向懒于梳妆打扮,平日里的发髻都是最简单的,心情好了梳妆打扮一番,心情不好了便是干脆素面马尾随意一弄。
这还是第一次,她这般隆重而精致地出现在他面前,像开至荼蘼的赤丽桃,浓墨重彩地在他们的新婚夜划下一笔。
喜婆为他们各自剪下一缕青丝,弯曲打了个漂亮的结,寓意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臂弯纠缠,一杯合卺酒入喉,算是礼成了。
喜婆带着众多婢女款款退出,门扉关闭,谢龛慢慢抬指摩挲上她颈口,下巴,最后捻上她柔软的红唇。
力道有些重。
眼前光影被遮住,男人靠得近了些,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浓重的欲望遮都遮不住。
祁桑抬手轻抵他胸口,提醒:“说好了的,驸马爷要反悔吗?”
他在床榻上一向凶狠,哪怕事先再多保证,也顶多在一开始还记着,后头不论她如何讨饶,怒骂,他总是我行我素,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那时日日做都是如此,更遑论如今已经忍了快两个月了。
连她都承受不住,更别说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了。
“我不动……”
谢龛低低笑了起来,将双手往她跟前一递:“长公主不放心,绑我起来可好?今夜随长公主的心意来,可以慢一些,但要尽兴,你我都要。”
他额头贴着她的,呼吸间尽是陈年酿酒的香气,沉重地,急促地喷在她的脸上。
祁桑双颊漫上绯红,烧得滚烫,想骂他两句,却已羞臊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同他反悔有什么区别?
“快啊……”他厮磨着她鬓角,哑声催促。
祁桑索性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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