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颖儿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真话。”
陈浪耸肩:“没注意。”
颖儿绝望的倒在了床上,道:“完了,彻底完了。”
旁边的宫女见状,急忙走过去挡在了颖儿身前,同时小声提醒道:“公主,注意仪态。”
颖儿捂着脸,悲呼道:“还要个屁的仪态啊,嫁给辽人早晚成蛮子,现在就当是提前适应了。”
陈浪道:“你也不要这么说嘛,据我了解,辽国的皇族啊贵族啊,跟咱们生活习性已经相差无几了,你不会变成野人的。”
颖儿翻身坐起来,将挡在身前的宫女推开,“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要是不把我带回去,你也没好果子吃。”
陈浪道:“颖儿姑娘,这个任务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能不能顺利完成都得打个问号,你问我二阶段怎么展开,我确实没有办法回答你。”
颖儿脸色微微一变,道:“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会有人来偷袭送亲车队?”
陈浪道:“这可能性很大哦。”
颖儿道:“你可别唬我,谁胆子这么大。”
陈浪看着俩宫女,没吭声。
颖儿道:“你俩出去。”
“公主,这不妥。”
“出去!”
“是,公主。”
宫女走了后,陈浪拖着凳子来到了床边,小声道:“颖儿姑娘,送亲车队中除了你,还有另一个重量级人物,叫耶律宗旺,听过这个名字没?”
颖儿歪着头想了想,道:“有点印象,是不是二十多年前辽国的梁王?”
陈浪点头:“就是他。”
“他还活着?”
“一直都关在诏狱司,这次送亲,陛下让我把他也带上,目的是让他回辽国去抢班夺权,而作为交换条件,只要他能重获权力,就会解除你跟辽国四皇子的婚约。”
颖儿道:“这怎么可能嘛,他都离开辽国这么多年,上京怎么可能会有人听他的。”
陈浪道:“耶律宗旺这个人可能没啥影响力,但他的血脉却对辽国皇室有着巨大影响。你也知道,萧太后掌权后,提拔的都是萧家的人,她的儿子、孙子虽然都姓耶律,可谁都明白,这些皇子皇孙代表的是萧家的利益。”
“而耶律宗旺不同,他是纯正的耶律家的血脉,辽国上京有很多旧贵族,都盼着纯正的耶律后人能重掌大权,一旦他们得知耶律宗旺还活着,必然会想办法帮助耶律宗旺重返权力中枢。”
“同时萧太后为了自己血脉的安全,也会疯狂打压耶律宗旺跟他的政治盟友。因为萧太后掌权后,可没少杀耶律这一脉的后人,一旦耶律血脉重登帝位,萧太后的子子孙孙,可就要遭老罪了。”
“这一切的基础,都得建立在把耶律宗旺平安送到上京,途中出现任何闪失的话,你就要在草原上呆一辈子,而我全家,人头落地。”
颖儿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我不喜欢这些事情,充满了阴险与狡诈,听着让人不舒服。”
陈浪道:“我也不喜欢,但没办法,身在局中,不得幸免啊。”
“时间不早了,在下就告辞了。”
“再呆下去,门外的俩宫女,以及你的侍卫,怕是要疯。”
说完,起身告辞。
在陈浪走到门口的时候,颖儿忽然说道:“陈浪,要不你带我私奔吧。”
陈浪脚底一个拌蒜,差点摔倒在门口,“公主殿下,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颖儿道:“因为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成功的概率太低了。”
“我不想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政治斗争上。”
陈浪叹了口气,道:“颖儿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我不是贝爷,也不是德爷。我要是带着你跑,茫茫草原,最多半个月,咱俩就得饿死。”
“何况我要是跑了,家人怎么办?我娘子有了身孕,我还想着在她分娩之前回去呢。”
颖儿笑了笑,道:“瞧你那认真劲儿,跟你开玩笑的啦。”
“行啦,你歇着去吧,本公主也要休息了。”
陈浪拱手一揖,推门离去。
颖儿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了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反正我不嫁。”
“死也不嫁!”
……
入了辽国境内后,使团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此刻大燕已经入夏,但草原上却是一派盎然春色,这种地理差异带来的奇妙感官,让使团中这些从来没有踏足过草原的人,倍感新奇。
沿途经过的各城镇,当地衙门的官员汉人居多,甚至有些城镇的最高长官,都是汉人。
只不过这些为辽国卖命的汉人,向来都不被中原汉人待见,所以鲜少出面与使团接洽,多是由辽人官员出面接待使团。
而辽国的官员,对中原地区的汉人,态度则多是鄙夷,至少也是轻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战场上打不赢,外交上就得被人奚落嘲讽。
弱国无外交,强国则不需要外交。
公主虽然是要和亲,但汉人公主嫁给辽国皇子,也就能拿一个“正妻”的名头,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陈浪作为送亲特使,参与过一次辽国官员筹办的“接风宴”,在宴会上被辽人一顿奚落后,陈浪表示以后这种狗屁宴会,打死也不去。
最终代替他去的,是贺晋陵。
这家伙表面看着好像很古板很守旧,但骨子里是个很闷骚的人,而且脸皮非常的厚,不管辽人官员如何嬉笑嘲讽,他都能忍得住。
陈浪问过他其中原因,贺晋陵的回答也非常的简单粗暴。
“他们说他们的,我看我的。”
“看什么?”
“宴会上那些辽国婆娘啊。大人,这些辽国婆娘虽说皮肤糙了点,但胸大屁股翘,跳起舞来,臀波乳浪的,看着特别有意思。我眼里就这些娘们,至于辽国那些官员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听进去。”
陈浪竖起大拇指,道:“厉害啊,你这个方法,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谁啊?”贺晋陵好奇的问道。
陈浪道:“他叫凌凌漆,被枪打了之后,看毛片止疼。”
“你的行为,跟凌凌漆,不能说相似,只能说完全一样啊。”
贺晋陵惊讶道:“凌凌漆?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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