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许记者以为呢?”凌云峰似笑非笑看向许清柔。
许清柔心里一慌,凌云峰帅气的笑脸晃得她眼睛疼,心里更疼。
“你少在这冠冕堂皇!临平治安就是差!不仅害了小夏老师,还让全县的老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许清柔支支吾吾说道。
事实就摆在那里,串街的练歌厅、洗浴中心被砸,按摩院、台球厅、酒吧有人寻衅滋事,建筑工地被盗,供电网被毁,全县大停电……这里是法治健全的大夏国,不是什么罪恶之都!
凌云峰还叭叭地说什么治安有序、社会环境稳定、发展向快向好,信口雌黄,大言不惭!
会议室里轰地一下炸开锅似的,记者们议论纷纷。
“临平太乱了,昨晚有记者收到消息前来调查,也受伤住院了!”
“我的天啊,黑帮火并,这不是港片情节吗?难怪夏老师会出事啊,临平县政府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就这还口口声声说严惩黑恶势力,绝不姑息任何违法犯罪行为,说得好听,呸!就是立得人设!”
“好像昨晚他自己出去吃烧烤,都差点被混混打呢……”
凌云峰缓缓站了起来,看向众人,朗声说道,“不可否认,当前,临平确实出了一点小麻烦。”
“你管这叫小麻烦?”王伟厉声质问道。
都见血了!
临平县医院和各大诊所里住满了小混混。
好多妇女儿童甚至今天都不敢上街。
这叫小麻烦?
“确实,确实只是一点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一切都在我们控制范围内。”凌云峰很是不以为然。
许清柔自以为捉到了凌云峰痛脚,反驳道,“解决了?欺负夏老师的坏人还在逍遥法外,这叫什么解决?”
“关于夏老师被害一案,目前正在解决当中,我们已经重新立案,等她治疗恢复后,会再次补充侦查。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绝不会姑息任何坏人!只是案件发生已久,乡村学校条件较差,证据尚不充足,我们侦破案件需要时间。”
“在此,我们真心感谢社会对乡村教师的关心与关注,他们作为弱势群体,长期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他们燃灯照亮乡村学生,想方设法让乡村孩子有书读,身体力行让乡村孩子读好书,帮助更多乡村学子走进大学。”
“希望社会也能燃灯照亮他们,给予他们更多关爱和帮助,让他们工作生活更加安心顺心,更好地为乡村孩子求学之路保驾护航。”
凌云峰的话十分诚恳,引发许多人深思。
解决乡村教育难题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发生夏小兰这类意外,也不应归咎于政府责任。
在现有条件下,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不可能面面俱到,彻底杜绝所有危险隐患,保证每一位公民安全。
一味苛求对荒野乡村教师的安全保障,确实不讲理……
“说得好听!夏老师案子时间已久没有解决,那昨晚闹事的离得近吧?你们解决了吗?”许清柔美眸闪着精光,对凌云峰步步紧逼。
凌云峰若是撒谎说解决了,今天他就是新闻头条!
公然撒谎应付媒体记者,不讲党性,不负责任。
看他这个副县长、公安局长还能干多久?
如果他说没解决,刚好可以借此攻击临平县公安系统工作不力,社会治安混乱,哪怕凌云峰来得晚,责任落不到他头上,也足够让他在新岗位起步阶段遭遇重创,好好地喝上一壶!
记者们眉头皱起,昨晚发生的事骇人听闻。
乡村治安不能面面俱到,可县区闹市发生动乱,这说不过去了吧?
“是啊,昨晚的事,怕是全省都轰动了,贵局可有什么举措啊?”
“如果没有将坏人绳之以法,我们有理由怀疑公安局内部有些人跟黑恶势力串通一气,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徇私枉法,鱼肉百姓。”
“请凌县长给出一个说法吧!”
记者们咄咄逼人,一直在外面偷听的孙作成吓得脸都白了。
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越扯越远,越挖越深。
如果真让他们挖下去,就不单单是影响临平县营商环境那么简单了!连县长的官帽子也要不保!
他们提出的问题,凌云峰根本就没法回答。
今早县政府紧急召开常务会就是为了研究解决对策,结果对策没研究出来,记者们又闻风而来,咬着夏小兰的事不放。
现在问起应对举措,如果答不出来,就是不作为,就是姑息纵容黑社会!
孙作成跑去给杨光报信,杨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抬腿就要往会议室跑。
可旋即又退了回去。
如今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他跑过去,岂不是将所有问题矛盾都揽在自己身上?
别人要抓的就是临平县的小辫子。
既然凌云峰在顶着,就让他顶好了!
他顶不住,还有政法委书记詹立群,还有县委副书记梁辰、县委书记史仁可以顶上。
事态严重了,不光是县政府的事,县委也别想逃脱责任!
“作成,云峰那边有什么情况,我这边怕是没空应对了。关于矿投集团的几个事儿,我得去市里跟齐市长紧急汇报一下。如果发生什么事,你随机应变跟市委那边汇报吧,史书记和梁副书记都在,他们经验丰富,一定能处理好。”
孙作成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联系司机,为您安排去市里。”
“嗯,让车在后院等着吧,我这就下楼,低调点,动静别太大。”
杨光把几个文件装进公文包里,随时准备出发,孙作成只得悄悄退出来,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记者们唇枪舌剑,凌云峰舌战群儒。
许清柔觉得占了上风,倨傲地看着凌云峰,红唇微动。
“凌县长,您要是实在没什么作为,不如就老实承认吧!看在你上任没两天的份儿上,我们不会跟你计较,更不会追责到你头上的。您何苦这么死扛硬犟呢?”
凌云峰如果低声下气跟她求饶的话,她会抬抬手放过他的。
人都是相互的,他对母亲被骗的案子那么卖力,她也可以考虑不跟他计较。
“许记者,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哪有什么死扛硬犟,我只是觉得清者自清,没有必要事无巨细跟你们说而已。”凌云峰轻蔑道。
“哦?是清者自清,还是毫无准备啊?”许清柔笑得阳光灿烂。
凌云峰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既然大家对我们公安工作如此关心,那我就却之不恭,给大家展示一下我们的工作成果吧。”
众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展示工作成果?
凌云峰莫不是昏了头,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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