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凌云峰能对江福顺提要求,证明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他十分乐意帮忙。
“是查董辉平吗?”
江福顺动了动脑筋。
他的小本上记了临平县的许多关系网,也有一些他在查案过程中了解到的不正当往来。
但董辉平来得不久,又是上面派下来的选调生,在基层既无派系,又无过从慎密的关系。
而且他又很抠门,就算省里前同事来临平调研,他也就只单位公务接待招待人家一顿,然后人家调研还是考察好几天,他要么带着嘴过去吃,要么就借口不去,反正绝对不肯自己掏腰包。
小本上并没有关于董辉平的黑料。
“不是。”凌云峰笑了笑。
董辉平那种人,肤浅又倨高自傲,一眼就能看出来想什么。
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单纯就是不会做群众工作,又喜欢推脱责任而已。
凌云峰还没把他那种人放在眼里。
“今天我就要去局里上任,来之前已经看过了人员信息,但我要你这边同步关注一下,有什么动向告诉我。”
“明白。”
临平县公安局自从丁酉墨被抓后,一直空着,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也是丁系一党,跟着锒铛入狱。
群龙无首,一片混乱。
凌云峰的小弟朱俊友只是班子里最年轻、排名最靠后的副局长,自然也轮不到他来主持工作。
在临平县公安局,凌云峰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朱俊友,其他人都不可靠。
毕竟丁家把临平县铁桶一样治理了几十年,能在基层为所欲为,自然离不开有些部门的故意放纵。
凌云峰就是要对他们有个全面的了解。
光是干部档案信息表的内容,不足以看清一个人。
得到江福顺的承诺,凌云峰就离开了。
他没让组织部送干部,也不急着赴任,而是要到处转一转,来个“微服私访”。
刚走出门,一条信息发了进来。
“凌大哥,你答应今天来我家吃午饭,我哥现在过去接你,可以吗?”
凌云峰愣了两秒钟,使劲拍了一下脑门。
昨晚,好像谢灵秀来过,给他倒了水,然后还干啥了?
凌云峰觉得头好疼,隐约中能想起抱着人家姑娘。
谢灵秀羞涩又美艳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凌云峰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唉,真是过分!
谢家在丁家村开了一个农家乐,生意还挺红火,谢家人一直想要感谢凌云峰。
这顿饭,凌云峰根本无法拒绝。
谢灵秀跟县宾馆的人关系好,当天就知道凌云峰调到临平的事,还知道领导们要招待凌云峰,所以早早过来等他。
刚好凌云峰想要四处转转,谢时运过来接自己也好。
凌云峰回宾馆换了一身休闲装,谢时运就到了楼下。
这次见面,他反而拘谨了许多。
“凌局,凌县,好久不见,您还好吧?”
“谢大哥,你就叫我云峰吧!”谢时运太客气疏远了,凌云峰觉得别扭。
小山似的一个壮汉,畏首畏尾的干什么。
“那不行,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可不能不知轻重。凌县,我妈知道您要来,今天特意下厨做饭呢。”谢时运憨厚地笑着。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谢大妈身体又不好,折腾啥啊!”
凌云峰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他刚才借口忘了吃饭的事,拒绝去谢家,岂不是浪费人家的心意?
谢大妈常年看病吃药,身体状况很差。
人家一番心意,岂能辜负。
“时运,你开车带我四处看看吧,我对临平了解不多,你给我说说。”
说起自己家乡,谢时运放松了许多,他一路为凌云峰做介绍。
“临平县算是比较大的县城,别看城区不大,但是村镇还是很多的。临平县有十六个乡镇,四个街道,丁家村所在的丁塘镇是距离县城和省城都比较近的镇子了,守着高速和国道,加上有矿,发展比较好,同时也比较乱。”
“像其他乡镇,就更偏远一些,有的还有少数民族聚居,情况比较复杂。”
“临平山地多,矿多,现在矿都停了,闲人也多。”
这些凌云峰都知道个大概。
他点点头,“你们家农家乐开了多久了,生意咋样?”
提起这个,谢时运就更激动了。
“多亏了凌县您,我和我爸才能拿到补偿金,我们就用这笔钱开的饭店。刚好我家老房子翻修了一下,稍微花钱装点修,弄出几个隔间,就开了农家乐。等我们攒点钱,就在批给我的宅基地上起个新房,到时候看看要不要再开个别的店。”
一想到未来,谢时运浑身充满干劲,像是永远也使不完。
丁家村本就是大村,又守着江东煤矿,挨着高速路和国道路边,流动人员特别多,开餐馆客流量很大。
在村里开饭店也没什么手艺上的要求,而且谢灵秀本来做饭就蛮好吃的,农家乐一张罗起来,生意很是红火。
“凌县,灵秀做饭手艺真不错,有的客人甚至从外地专门来吃饭,有的跑长途也是特意选在我家吃饭休息。”
“灵秀是学护理专业的吧?一双打针的手,用来炒菜做饭,有点可惜了啊。”
不是凌云峰多管闲事,他是真心觉得谢灵秀那么漂亮的小姑娘,整天跟着油烟为伴,围着锅台转,有点可怜。
“这只是暂时的办法,我媳妇也跟着做饭呢,就是没有我妈和灵秀做的好吃。”谢灵秀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们也想过,等灵秀毕业,开个诊所,让她给大家打针啥的。但是她没自信,毕竟不是什么好学校,学的也没那么精,怕给人耽误了。”
“也是个办法,那就得再去培训学习一下,把业务学精。毕竟丁家村人这么多,离镇上、县城、市里都不近,开个诊所对大家都有帮助。”
“是嘞,都听您的。”
两个人说着话,谢时运开车在县里转了转,然后才开往丁家村。
到丁家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凌云峰刚好酒劲也过去了,人也饿了。
谢家农家乐装修得很有氛围,颇有采菊东篱下的意境。
凌云峰朝院里刚走两步,就听到谢灵秀的哭喊声。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要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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