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诚意,都在这儿了,希望各位领导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们的过失。”
丁万森说完,喝干手中白酒。
丁万宝拿着一瓶红酒,举了举,用牙咬开瓶塞,眼神阴狠地盯着大家。
“这是我的诚意,刚才一场误会,对不住各位领导了!抱歉!”
然后丁万宝对着瓶口,吨吨吨愣是吹了一瓶红酒,喝完“啪”地一声把酒瓶扔在一边,摔得稀碎。
这阵仗,就是把调查组架在火上烤,在逼大家喝酒,而且还不喝不行。
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群壮汉虎视眈眈!
不仅如此,丁万森又回手朝红衣美女招招手,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表妹谢灵秀,她学的是高护专业,一会儿让她到房间里给大家治伤。现在,先给各位领导敬杯酒,赔个不是!”
谢灵秀人如其名,五官灵动,长得钟灵毓秀。
她一点也不含糊,同样拿起一杯白酒,说道,“我小表哥做事不过脑子,得罪了各位领导,我代他向大家道个歉!我不会喝酒,就浅酌这一杯。”
谢灵秀声音娇娇媚媚的,笑容温和乖巧,任谁也无法拒绝她的示好。
她所谓的“浅酌”,拿的高脚杯,比大家的还要大一些,一杯大概有三四两白酒。
红唇浅笑触碰到高脚杯,浓厚的酒味直冲脑仁,她只是浅酌了一小口,就呛得直咳嗽,差点吐出来。
让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喝酒,章宗全他们都有些于心不忍。
“小姑娘,我们酒宴都结束了,你不用敬酒了!”
“就是,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喝了!”
“哎呀,这事儿本来就误会一场,已经翻篇了,翻篇了!这特产你们拿回去,我们肯定不能收,酒也不用再喝了!”
“对,赔偿我们都收了,治伤什么的不用了,我们自己治。”
谢灵秀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性格却十分执拗,她撒娇似的说道,“我大表哥说了,你们不喝酒,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粗人,就是不肯原谅我小表哥犯的错。我要是不喝酒,以后我家人在矿上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见丁万森瞪着她,她赶紧闭口不言,收回了刚才的话。
然后秀眉微蹙,咬了咬红唇,忍着不舒服,举杯全干了。
中途几次喝不下去,如玉的肌肤泛起红晕,胸前硕大也跟着颤抖,大家看不下去多次劝说她别喝,可谢灵秀还是强行喝了进去。
这一杯干完,她咳个不止,白皙的面庞像是着了火,五脏六腑也跟着燃烧起来,妖娆的身子摇摇欲坠。
“谢小姐,你没事吧?”
有人担忧地问道。
谢灵秀看起来十分不舒服,纤纤玉手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仍旧逞强说道,“大家如果还是不肯原谅我小表哥,我就再自罚一杯……”
说着,她又伸手给自己倒酒。
章宗全赶忙拦住她,“你别倒酒了,我们是不会喝的。”
周书望也说道,“我们原谅了,原谅了,小姑娘,你别喝了!”
谢灵秀眩晕得厉害,手上一抖,酒洒出了高脚杯,下一秒,她赶忙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
丁万森斜眼看了一眼谢灵秀的背影,冷哼道,“大家别介意啊,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今天我第一次带她出来应酬,她确实不会喝酒,丢人了。”
“哪里,别再逼小姑娘喝酒了,我们也喝不下去了,要回房间休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章宗全不想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了,他执意要走。
丁酉军站起来,看了陈书和一眼,陈书和也站了起来。
他们笑呵呵地朝章宗全举杯,“章局,周局,各位领导,丁总和丁队长的诚意,大家已经看到了,下面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诚意。”
丁酉军和陈书和共同举杯,又是一高脚杯白酒干了。
章宗全他们不想喝酒,却被这一双双眼睛盯着,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桌上的钱不是钱,那是一张张催命符!
美女治伤,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这些人堵着门,让他们想走都没法走。
进退两难之间,章宗全求助似的看向凌云峰,“云峰,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凌云峰刚才的表现,以及官场克星的威名,让章宗全他们无比信赖和依靠。
凌云峰举杯站了起来,冷眼扫视众人。
“既然各位非得逼着我们喝这杯酒,那我就代表章局、周局,跟大家喝这一杯。”
丁万森心中得意,刚才调查组这些人说那么多废话,还不是怕了他们丁家的势力?
来了临平县,就是进了丁家地盘。
任他们有多牛逼,在省里各部门担任要职,还不是得给老爷子面子?
丁家老宅还在丁家村呢!
丁乾退休后,一直在老宅运筹帷幄,多少门生故交纷至沓来,求他们丁家办事,看他们丁家人脸色吃饭。
现在这些人敬酒还不吃,是想吃屎吗?
丁万森和丁万宝心里张狂得意,但跟凌云峰对视,却完全硬气不起来。
就,就有那么一点点怕……
丁万宝横行乡里惯了,被凌云峰两下撂倒,多少让他有了阴影。
丁万森也是一样,凌云峰的冷横拒绝击碎了他心中的骄傲。
凌云峰这块硬骨头,实在难啃。
自己这个上亿身价,没必要招惹凌云峰,让他把自己也揍一顿。
但是,换句话来说,凌云峰既然此时站出来回敬这杯酒,就是在向他们服软低头。
丁万森、丁万宝咧着嘴角笑得十分张扬。
“凌局,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很大胆呢,看样子不过如此么。”
凌云峰露出一丝笑意,举起酒杯。
下一秒,他把酒倒在地上。
“这杯酒,敬矿上逝去的亡魂,希望他们在冰冷的地下,不再感到寒冷与疲累,不再被人渣操控与欺凌。”
轰!
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丁万森、丁万宝身后的壮汉握紧了拳头。
陈书和、丁酉军他们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凌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云峰嘴角勾起,“没什么意思,这就是我的诚意!”
说完,他把手中高脚杯“咔嚓”一下扣在桌上。
“砰”地一声,杯子炸了稀碎,吓得丁家人一哆嗦。
凌云峰走到丁万森面前,扯过他身上的T恤,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抬眸望着他。
“丁总,这回我们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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